“三娘、三娘,快醒醒呀,快醒醒!”脑袋好沉,好晕,隐隐约约的,我似乎还闻到一股好闻的暗香,这是什么地方?
虎妞的声音由远及近,能不能不要晃了兄弟!
“哎哎,别晃了,别晃了!我醒了!”我迷迷糊糊的应到。撑起睡在凹凸不平地上一晚,腰酸背痛的身体,世界有几秒钟的失真,朦胧中看不清晰。
“三娘,你没事吧!”虎妞一脸担忧,放大的脸蛋儿俏生生的,在我眼前晃动,近的可以看见光线下脸上细细浅浅的绒毛,我妞真可爱!
“我没事我没事,莫再晃了亲爱的,再晃我得脑震荡了。”
眼睛彻底睁开,天已大亮,微小的灰尘在射进山洞的光线中翩翩起舞,旋转、跳跃。。。。。。我们活着,真好!
“催命符呢?”“什么脑震荡?”我两同时问道,环顾四周,昨夜的篝火已然熄灭,灰烬里只余浅浅余温,袅袅青烟缭绕,升腾蜿蜒,已不见黑衣人踪迹。
虎妞一脸疑问,什么催命符,什么脑震荡?看来她醒时黑衣人已经走了。
可是昨夜我明明好像看见又有几个黑衣服来着?莫非是在做梦?不管了,我们都还活着,实在是太好了!
一把扑进虎妞的怀里,紧紧抱住“没什么,你听错啦,我是说你再晃我就得晕啦。”
我俩就这么抱了两分钟,笑容早就咧到耳根,没有什么比死里逃生、尚在人间更美好的事情了。
虎妞向来单纯,这么一说她果然不再追究。唔,胸好软,手感不错,这货肯定得有个B罩杯,看样子猎户家的伙食委实不错,还有得长,不错、不错。
分开时两个小菇凉眼睛都有些潮湿,经此一难咱俩关系又亲密不少,升级到过命交情的狐朋狗友了。
哎呀,差点忘了,献宝一般把包起的兔子腿从灰里扒拉出来,“快看,我给你留了好吃的!”
虎妞笑的一脸羞涩,“我早闻到味了,喊你起来一起吃。”这业务水平,啧啧啧,这叫什么,这就叫革命友情啊,同志们!
我不由心花怒放,能时时刻刻想着你的口粮,顿时觉得这个朋友果真没有白交!
收拾好了东西,将余下的东西放进网兜,我们走出山洞,如获新生。
咦,衣袖里怎么一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一个小小的圆润的玉盒,温润细腻,透着浅浅的暗香。
不敢细看,赶忙将这无法解释的烫手山芋塞进兜兜里。
昨夜种种,犹如梦一场。既然虎妞没有见到黑衣人,而我们也未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干脆不提这一茬,往事如烟,索性当作在林子里迷了路,你好我好大家好,win-win双赢。
几番跋涉,依稀听到林子里有人大喊我们的名字,定是家里人见我们一夜未归,在山上寻找。咱俩大声呼应,朝着声音扑去,两军顺利会师。
亲人见面,分外眼红。
我们是为逃出生天喜极而泣,爹爹,虎妞爹爹则是气的眼睛发红,恨不得将咱就地正法。
虎妞爹爹铁塔般粗壮的汉子,扬起的巴掌在看到一头扎进怀里的闺女时,又轻轻放下,瓮声瓮气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妞妞不怕。”
看,男人,多高岸伟壮的碰到了自家小棉袄,也会变成绕指柔。
三娘爹则表现得较为克制和内敛,约莫是不好责骂我这个半路捡回家的便宜女儿。
他见我无事那一刹那,绷紧僵硬的身体陡然松懈下来,仿佛被针扎破了即将撑爆的气球。我嚼着,我也是被真心实意的疼爱着的。
一同寻找了一夜的村民见我们无事,衣裳齐整,又背了一网兜的野货,闻得我们迷路在山洞里歇了一晚平安无事,直呼幸运。
几位和爹爹交好的村民更道,两个小娘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福不福的我不知道,只是咱俩像霜打的茄子,老老实实跟着大人们家去。
爹爹谢过帮忙寻找的村民,他们笑到,只要人无事便好,三三两两纷纷散去。
归得家来,美人娘亲一把搂过三娘,未语泪先流。我看着她憔悴的面容,深感自己委实不该害他们担心。
都怪那个讨厌的黑衣人!弟弟能武一把哭腔,直诉一夜未归,爹娘如何担心,如何出门寻找云云,更让三娘好生内疚。
夜凉如水,我躺在温暖的被窝,深深觉得上天对我不薄。
摸着掌心这个温润的玉盒子,我寻思着这货能值几个钱?里面是一种像果冻一般黏稠的奶白色膏药,闻着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
我推测这应当是盒药,勾一点涂抹在手上,蕴着肌肤没过多久便化为透明,闻起来有点熟悉,很像是我脖子上的味道。
貌似脖子上也涂了这货,那细细的伤口肉眼看竟是看不出来了,也好,少费唇舌解释这个伤口。
要是这货是锭银子该多好!这种物事明显不是我等屁民所能拥有,许是那货终于良心发现,予作补偿。倒也不是太坏,只是不知这玉盒卖价几何?
恐怕还未脱手,便被人误作偷儿推送至官府了。然而这个来历却是万万不可提及的。真真麻烦,只得找个旮旯湾里,好好藏起来了。
最好不过丢到河里,摸着这玉盒,却是不舍,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玉啊!
经历此番波折,收获良多。后遗症也益发明显,我和虎妞妥妥的被禁足了!
爹娘一致通过决议,再不允许我等靠近山林一步,活动范围只限村头村尾。
虎妞也被没收了柴刀、弓箭并网兜兜一系列作案工具,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能武小盆友本来幸灾乐祸,却也未能幸免,被要求收了性子,好好念书。
无辜躺枪的能武小盆友表示不服,受到爹娘强力镇压,反抗无效。
看你得瑟,小样!无视能武委屈的小眼神儿,我不由抱爹娘大腿,爹娘真真英明!疯狂为你们打call!
县城村里均恢复了平静,日子平淡如水。
约莫是觉得姑娘家应当收收性子,想对我们严加管教,以期将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好说人家。大人们一致认为我们应当习好针线,料理家务。于是乎我和虎妞重新开始了和针线刺绣作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