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边营帐。
宴席中。
咚咚,充满了激情高昂的曲调,带有草原广袤无边,自由奔放的韵味,镂空的裳衣,白嫩娇的肚皮,扭动的蛮腰,洋溢着少女的气息。
“怎么样,我这批混血粟特人的奴婢姿色不错吧。
我家可汗在来之前就向我承诺了,只要你们不在汗国核心地带逗留,不管你是东返,还是真的如你所言,西进,光复昔日其他汗国的荣光。
可汗都能号令东察合台汗国下辖的瓦刺,鞑靼大部族有力出力,有人出人,助你为了我们黄金家族再争荣光。”
坐在下首位,鼻孔穿了个金环的左毋开口说道。
他在东察合台汗国的地位相当于汝阳王,即察罕特穆尔在元廷的地位。
比起瓦刺和鞑靼等势力担忧坐拥十五万大军,且随时拉起二十五万大军的元廷余孽在草原争夺利益,而担惊受怕,度日如年。
东察合台汗国的统治者,早已经在跟察罕特穆尔达成了初步协议,之所以还未正式达成,那都是双方还在待价而沽。
一方想要少付出点,送走眼中的瘟神,一方展现肌肉,好争取更大的援助。
基于初步的认定,双方都有一个共识。
那就是视实力而定。
只有足够强,别的势力才会甘心拿出一些援助,至于这个援助范围则是由实力强到什么程度而决定。
过强不行,过弱也不行。
这段时间,察罕特穆尔已经让各方势力见识到了他的军势之威,接下来那就是展现个人的威势。
草原,同样是个尊崇个人实力的地方。
察罕特穆尔坐在白狼皮座椅,端起金樽,看着那女人肚皮耸动的节奏,心头有股火热,但却有心无力。
他早就过了那个年纪,如今的弟性格比较懒散,不说也罢。
“左毋,你放心。”
陡然,营帐外响起一声,“报。”
“速速有请。”
察罕特穆尔看着守候在四周的士卒佩刀不断发出颤鸣,刀吟声不大,但却能够压低大鼓敲打的声音,心中明了。
是李烨回来了。
左毋与跟他同来的可汗侍卫长对视一眼。
“是谁?”左毋的眼神意思。
“是他。”可汗侍卫长的眼神回应,眼眶中有一种颤栗,更有种兴奋,像是遇到了对手。
营帐的布帘被拉起。
迈步走来的李烨仿是与地面隔了一层,没有溅起一点灰尘,步入营帐。
“哈哈,我的国师回来了,来来来,坐这里。”
察罕特穆尔一手拉着李烨的手掌,很是亲和,以示双方的关系亲厚,拉到他旁边的宴席桌坐下。
这个摆桌是一直空置,只有李烨可以坐在那里。
这也是察罕特穆尔以此彰显李烨身份,而专门摆出来的架势。
而跟在李烨身后的赵敏和赵霁,周颠等人则是在王保保的招呼,在偏靠李烨下首的案桌后面坐了下来。
他们一行人与左毋这方代表东察合台汗国的众人对峙而坐,泾渭分明。
“这是东察合台汗国的左毋,司职相当于兵马大元帅,这位东察合台汗国第一高手,拓拓。”
“这位是我的国师,冲铭。”
察罕特穆尔简单地介绍了双方。
左毋一双眼睛直视着李烨,尤其是那独特的刀瞳,看着已经更加凝实,身旁那不时散发出鬼魅的哀嚎的人脸黑气,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平复。
“我从中原得到一句谏言,世刀有千万,刀间有至尊,江湖浮沉浪,刀主主浮沉。
就是不知我能否有幸一睹阁下的刀。”
他的目光一坚,像是下定决心,直率的要求。
李烨漠视一眼左毋,直接把他拉进刀的世界,除了刀,再无其他。
漫天飞舞又大不一的刀像是要把他凌迟,纷纷从他的身体穿过,那种触觉倍感真实,若不是有一股同源而生的凉意令他保持理智。
只怕他早已身死当场。
“可以。”
话音一落,只见,李烨向前伸手握住了悬浮在他面前的黑刀,微微用力就捏碎了,光曦散于空气中。
让人惊惧的一幕出现了。
吟。
巨大的刀吟声仿是响彻云霄般,令众人脑海回荡着这巨大的刀鸣。
刀愤怒了。
它们仿是被某种情绪激怒。
不断在颤抖,飞了起来,速度不快,但却让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刃划破原配刀的主人,他们迟钝的思维根本来不及躲避。
哗。
鲜血飞溅,把东察合台汗国一方的人溅了一身是血。
拓拓勃然大怒,看着麾下的五个士卒身亡,不由有些惊恐李烨的行为。
更加惊恐于李烨的实力,竟能隔空操控别人的刀,而且他还半点都没有察觉是通过何种方式做到。
细思极恐。
唯有用怒意来掩盖他心中的胆怯,“你想要干嘛?”
只是他的责问透露了他的心虚。
“啊!啊!”
一声痛喊,霍然,左毋抱住他的头颅,像是受到了某种巨大的痛楚。
那惨叫声让拓拓心中一慌。
唰。
他抽出佩刀,只是他握刀的手有点抖,竟然连刀也握不稳。
拓拓身后的亲兵一见自家大人的动作,连忙也是抽出佩刀,与拓拓一样,他们的手因为心中的恐惧,害怕到抖。
更是不敢先行攻击,只是在吓唬。
“喝。”
营帐内棣属察罕特穆尔一方的士卒连忙也压低手中的长矛,大刀,大有一触即发就开干的架势。
“国师,国师,这是贵宾。”
察罕特穆尔即是震惊于李烨的实力又变得强大,又是乐于见到这种局面。
“嗒。”
李烨打了个响指。
左毋就从‘刀世界’中脱离出来,整个人汗流浃背,眼眸还残留了惊恐。
其实不用打响指,他一念之间就可以把左毋脱离他的‘刀世界’中脱离,只是打个响指比较帅气。
“阁下的实力,我服了。”
他抱手说道。
“察罕特穆尔,我们东察合台汗国会尽全力配合你,帮你在瓦刺,鞑靼等部族争取最大的援助,这是我们的承诺。”
察罕特穆尔微微一笑,很高兴眼前的成果。
“你们干嘛,快收好刀,尽给我丢人。”
左毋只是稍微惊讶于死去的五人,但一见旁边的拓拓和他的士卒,连忙急躁的呵斥着。
他半点没有意识到之前,他已经在其他人面前丢了老脸,痛嚎了一会。
接下来就是看似很和睦的饮酒寻乐。
唯有李烨捏碎的黑刀迟迟未能恢复,以及剩余的四把黑刀更加漆黑,哀嚎声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