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谋宅第一百二十二章看在祖宗的面子上见识过牢画动手的君文康相对来说要淡定了许多。m.他一挥手,立即有人拿了工具前来将现场打扫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三人发不出声音,捂着自己的嘴巴,惊悚的看着牢画。他们到现在才明白自己招惹到了什么样的人物。而周围的人现在才反应过来牢画刚刚说,一个没忍住,弄脏了地方是什么意思。现在这不就弄脏了么?说不定,还能更脏一点。
在场的人皆是为牢画能够饶过他们而庆幸,也不敢再去想那做手术的事情。虽然有几人心里还是很不甘,但是也不敢多做逗留,回头看了几眼,就无奈的走向那已经不再拦着他们的出口。钟大富三人一声都不敢声讨,忍者喉中疼痛,支撑着身体向出口处走去。
就在这时,在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等等!”
众人的脚步皆是一顿,后背冷汗直流,连头也不敢回,生怕和那个恶魔般的女人对上了眼,惹出什么祸端。
“刚刚替我说话的那位仁兄,请留步。”
人群中的矮个子男人一愣,回头向牢画看去。他因为一直没有对牢画出言不逊,是心中最为坦荡的。队伍排这么长,他还在靠后的位置,从最开始他就猜到今天是排不上号了。君文康说这些人不能做的时候,他也没有觉得意外,也与众人一起往外走。现在牢画忽然叫住他,他也不知道牢画要做什么,有些诧异的走了回来。
“谢谢你在这些人七嘴八舌的时候能够坚守自己的立场。我刚刚说希望拦在外面的人,可不包括你。”牢画诚恳的感谢道。
“其实有时候言语上的伤害一点也不比直接伤害来的轻。我自己曾经受到过恶意或者无意的诽谤,这一点我很清楚。你其实不用谢我,我只是觉得他们说话太轻浮太随便,跟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很像,才下意识说出那样的话。更何况……”他回头看了一眼钟大富三人,又回过头看了眼站在牢画身后虽然身板站得很直,但明显以牢画马首是瞻的君文康,轻笑了一声叹道:“呵呵,其实既没有帮上忙,你也不太需要帮忙。”
牢画起初就觉得这个人不错,在他靠近的时候就暗中取了一张善恶符,偷偷隔空贴在了他的身上。这一贴,她的识海里立即响起了善恶符对此人的评价。
“善恶分明,刚正不阿,一生公平待人,乃包拯后人。”
这个判断让牢画差点儿笑场。那个黑阎王的后人?黑阎王不在人间多少年了?怎么也上万年了吧?传到这一辈不容易啊!怎么就给她遇到了呢?这必须结识一下,以后也好逗一逗那个号称铁面无私的黑包子。
“这不是帮没帮上忙的问题,是原则和底线的问题。我很欣赏你这样的人。我想您的祖辈,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才会将这种优良品质传承给了你。”牢画说这话的人,满脑子都是那个黑包子一脸怒容的模样。也不知道他看到自己的后人会是个什么心情和表情。只是,看这个男人的身高,怎么觉得有些不像黑包子啊?那家伙个子可不矮。这个矮胖矮胖还有点白的男人,也不知道是掺和进多少其他的基因被改成了这个样子,除了肤色,好像各方面都没有黑包子强。
“说来惭愧。”矮个子男人闻言自嘲的笑了笑。“我姓包,我爷爷总说我们这一脉是包拯的后代呢。”
牢画心道:是的没错,你爷爷他老人家说得对!
可是接下来矮个子男人的话却让牢画啼笑皆非:“不过这也只是当个玩笑说一说而已。我爷爷他早些年得了老年痴呆症。从那以后说话就颠三倒四的,说的话越来越离谱了。上次居然说包拯托梦给他,说我父亲
处事不公,丢了他的掩面,让他狠狠揍我父亲一顿。”
骚年,你爷爷说的搞不好是真的啊!牢画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然而矮个子男人却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我知道,这是爷爷对我父亲在记忆里残存的谴责。就是得了老年痴呆,他依旧记得父亲做过的那些事。那在他心里是个解不开的疙瘩。”
哟吼?这里头还有故事?牢画没吱声,侧着耳朵继续听他说。
可是矮个子男人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家事不方便与外人多说,很快就终止了这个话题:“这些糟心事的不说了。不过你真的是过奖了。我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我自己经常遭受这样的语言攻击,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当时我觉得你一个女孩子被他们这样无故攻击,就想到了自己从前的经历。没想到这些人素质这么低,见我说话就随意诽谤,让我再难开口。”
说到这,矮个子男人觉得有些尴尬。那些人之前说的话确实难听,当时他只是觉得愤怒,现在对着牢画单独说出来,却令他有些窘迫了。
牢画却没有在意,摆摆手道:“不说这些了!今天你来,是想做刮脂的吧?”
矮个子男人点点头:“是的。不过我排到了队伍的尾巴,就知道今天差不多排不上了。本来是想等着看一看前面做好的人的效果,被他们这么一搅和,只能跟着他们出去了。”说罢,他看了一眼牢画身后的君文康,嘴巴一张一合,没有发出声音,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
牢画见状笑道:“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
矮个子男人神色尴尬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打听一下,听个实话。你也瞧见了,我一身的横肉,个头又不高。听说这里有位高人能够毫发无损的给人刮脂,我就急匆匆从外地赶来。可是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太清楚情况……你看样子和酒店比较熟,可知道这高人刮脂的效果如何?若是确实有效,我便准备在这儿熬上一段时间,看能不能排上队。若是拿我这一身肉没办法,我就只能去医院做抽脂了。”
“百分之百有效,无效包退。”牢画十分肯定的说。
“真的?”矮个子男人眼睛一亮。“包不包退倒还是次要的,关键是我这次来顶着很大的压力。我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抽脂。这件事对我来说很关键,如果说做了无用功,对我来说打击非常大。”
听到他这么说,牢画笑了:“不用担心。我本来就是想要给你安排插个队的。看在你祖宗是包拯的面子上,时间又这么急,我今天就第一个给你做吧!”
话音一落,全场一片寂静。
那些正在热火朝天想要从出口逃跑的人忽然就顿住了脚步,一个个张大了嘴,难以置信的看着牢画。
“她刚刚说了什么?她第一个给他做?”
“是、是这么说的!”
“也就是说,她就是那个做手术的高人?”
“怎么可能呢?这也太巧了吧!”
“你是不是傻啊!这一点也不巧!”
“对啊!她这个时间出现在君临酒店门口,又有那样的手段,要说她就是那个高人,我一百万个相信!”
“天哪!我们今天到底在干什么?!”
“女神,我是郑成功的后代,能不能也算我一个?”
“你姓郑就是郑成功的后代?我姓秦还是秦始皇的后代呢!”
“你是不是傻?秦始皇叫嬴政,不姓秦!”
“那我认识你这么久也没听说你是郑成功的后代啊!”
“我爷爷昨晚跟我爸说
的!”
“你爷爷不是前年就死了么?”
“托梦不行啊!”
一时间,人群中响起了激烈的讨论声。而被割掉了声带的钟大富三人则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尤其是卫萍。她怎么就没想到把刘梅变瘦的人就是牢画呢?可她去问刘梅的时候,刘梅什么都不肯说,只告诉她去找君老板。这种事情,作为闺蜜,刘梅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告诉她吗?
被极大的后悔与恨意占领了情绪的卫萍已然感受不到失去声带的痛楚。短短的几天时间,她失去了她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能挣钱的老公、多年的闺蜜、自以为很美的身材,这一切仿佛都在牢画出现以后变得可笑而耐人寻味。现在回想起从前的种种,她才发现老公温存每次都带着些刻意与掩饰,闺蜜每次的赞美都略带讽刺,而周围人对自己身材的评价,乍一听像是赞扬,细细想来却是在嘲笑。
她失去了一切,却又什么都没失去。因为她以为她拥有的,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从来不曾拥有过。
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啊!
夏日早晨的太阳是那么的刺眼,晒在她那肥胖如球的身上,并没有让她这样一个胖子觉得燥热难耐,反而如同冰锥刺股,令她的心坠入冰窖。周围这些她刚刚还以为是跟自己站在同一战线的人们,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皆是骂骂咧咧,有人甚至对着她的鞋子吐了一口吐沫,以解心中的怨愤。而钟大富则是一路牵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手向外跑着,仿佛他们才是患难夫妻。
她错了!悔恨的泪水从她的脸上流了下来,还没有滴到地上就被阳光蒸发了。她想哭出声来,可是她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而与此同时,与卫萍截然相反的,被牢画叫回来的包无影则是惊喜万分。
“你……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高人?”包无影一时间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他下意识的就以为牢画是为了感激他今天为她说的那些话而改变的主意,什么看在他祖宗面子上这种话,则被他认为是个随便说出口的理由,自动忽略了。殊不知,那才是牢画改变主意的真正原因。
牢画却摆了摆手道:“别高人高人的叫着,怎么就被人传成这个了呢?我姓牢。”
包无影立即改口道:“牢小姐!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他的体重大概超出了心脏能够负荷的重量,一时间大脑眩晕,供血上不去,一下子晕了过去,差点儿摔倒在地。
牢画忙用力量虚脱了一下,将包无影扶起,交给了君文康的手下。刚刚使用的透视符还有效,牢画清楚的看见包无影那压力山大的心脏在超负荷运转。而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因为肥胖而出现了许多机能问题。
“给他抬一张床来。他现在身体负荷太大,不能再轻易移动了。我们就在这里做。”牢画指了指君临酒店门口的凉亭。
君文康一惊:“牢小姐,是要在外面做吗?”
“是的。”牢画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即看了眼那些站在出口处还没走光的人,对君文康道:“那些还没走的人可以留下来看一看,也好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之前君文康按照牢画的要求安排单间,还要所有人通过他来结识,所以明白牢画之前是想要对身份保密的。可是现在忽然就要公开,还要当众做刮脂,他就有些看不懂了。不过他只是按照君奉天的要求全部依着牢画的要求来,于是便没有任何犹豫的应下了,交待手下去安排。
那些走到一半的人闻言,自然是要忍不住留下来看个热闹。他们实在是好奇,牢画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才做到毫发无损的抽取人体的脂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