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见我们还不放心,就领着我和二毛去了帐篷后面,打了一个呼哨,四面八方跑来了七八条大狗,真是大狗!个个是巨型犬,嘴里的尖牙闪着冷森森的寒光,嘴里哈着白气围着我俩转来转去。
我吓的举起双手一动不敢动,这么多巨犬一分钟就能把我撕碎了。阿瓦却一点也不害怕,摸着一条狗的脖子说:“这七条狗都是我爹养的,带着它们你们还不放心吗?”二毛赶紧摆手说,“放心了,放心了!快让它们走开。”
狗群散了,我额头上全是冷汗腿都软了,有它们跟着,再大的野兽要靠近我们也要掂量掂量了,胆子壮了很多,二毛心灵同样受到了震撼,安心的去磨刀了。
忙活完他们都睡觉去了,我睡不着,拿出地图估摸路线和行程,图上距离不算太远,也就三四天的路,但实际走起来就不好说了,具体情况就看阿瓦的了。
第二天天不亮我们就起来了,饱餐一顿准备出发,七条巨犬套上了雪爬犁,可阿瓦心疼他的狗,不舍得让它们受累,只允许他和紫毓两人坐爬犁。我和二毛因为吨位太大特别照顾可以骑马,我俩可乐坏了,长这么大还没骑过马。
等马牵来我不由的暗挑大母指,纯种的蒙古马真漂亮,个头不算高但是那么的匀称结实。两匹马一黑一棕,鬃毛油光崭亮,而且冬天为了御寒,马鬃有一尺多长走起来呼扇呼扇的特别来感。
我急不可待的要骑上去,可发现没有马鞍,就向阿瓦要,阿瓦却没有马鞍和马镫,这马很听话,铲骑着(铲骑就是骑光屁股马)又舒服又暖和。我操!这不是胡闹吗?你个小孩骑光屁股马不要紧,我俩大老爷们要是被马颠坏了“性福”就麻烦了。死说活说终于说服阿瓦在两匹马背上垫了厚厚的毯子,我抱着马脖子轻轻的说:“马儿啊,你要慢些跑啊,千万别受惊撒欢啊!”
这会阿瓦的妈妈却舍不得儿子了,在怀里抱了又抱,最后二毛一狠心打马离开了村子。雪爬犁一路向西在冰原上跑的飞快,刚开始还能看见个把人的脚印,后来雪地上什么都没有了,万籁俱寂,只有我们的谈话声伴着风声回荡在树林里。
这两匹马都非常听话,拍拍屁股轻夹马腹就跑,拍拍马脖子就停下,不知道怎么训练的。二毛玩得兴起,策马扬鞭在前面开路,玩过头了从马背上摔下来好几次,但是皮憨肉厚穿的又多,伤不了他。
阿瓦果然没让我们失望,对林子里的一切都很了解,识途辨路和个小大人似的,各类野兽的足迹看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掉光了树叶的树木他也认识。他赶着爬犁专挑湖面河槽的地方走,因为爬犁走起来方便,但是我们骑马就要小心了。第一天我们顺利的完成了行进任务,晚上把爬犁上的物资搬下来,在上面铺上厚厚的毛毯,点上一堆大大的火我们就睡了,有狗在不用人守夜。
第二天我第一个醒的,鼻涕流的多长,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不适。月亮还挂在西天但很朦胧,隐约还有几圈光华围绕。
月晕。
看样子政委说的没错,真要变天了。我唤醒了阿瓦,他看了看月亮,没有什么过激的表情,用雪擦了把脸就去套爬犁了。二毛爬起来也是两个阿嚏,从包里摸出了瓶白酒,喝了两口对我说:“冰天雪地睡大觉是这么个滋味啊,也不算什么。”
我接过酒也喝了口,觉得烧的胸口发烫,蒙古人酒量大,喝的都是烈酒,一般人真受不了。我让紫毓也喝一点,她用嘴抿了一下就把嘴捂住了,说什么也不喝了,说太辣了。
随便吃了点东西,我们继续出发,可是今天和昨天大不相同了,天灰蒙蒙的阴的厉害,一丝阳光都透不到地面上来。风也大,刺骨冷风把我脑门子都冻木了,不得不把帽子压的很低,再无心去观看雪景了,好在还没有下雪,不然更狼狈了。我望着阴沉的天空,心说指不定哪会雪就会降下来,就问阿瓦怎么办,阿瓦却很镇定的说今天没雪,不用担心。
我们正在林间比较开阔的地方行驶,突然间拉着爬犁的狗都停了下来,对着右侧的树林一阵猛嗅,随后狂吠不止。我顿感不妙,阿瓦机敏的跳下爬犁抄起了一柄钢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的对我们说:“树林里有东西”,边说边把猎犬从爬犁上解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