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捏起一点了用手指尖搓了搓,脸色顿时大变,对我大喊:“快退回去!把火把灭喽!不对,不能在这里灭,先别管火把了,快后撤!”我知道他肯定发现了什么,于是就按他说的,迅速回到安全地带,然后灭了火把。二毛擦着脸上的冷汗说:“操,这他妈是木炭粉,见明火就着,空间小了弄不好还会爆炸,我们差点把自己烤了!”我听他这么说,也觉得后怕,不过这么多木炭粉从哪来的?
我们不敢站在木炭粉之中,退回到了干净的山崖下面,重新点上了篝火。我就问二毛怎么能确定地面上的灰烬就是木炭粉。二毛则回忆起起刚到云南驻扎时的往事:“有次我们去帮一个哈尼族的老乡修房子,完事后主人请我们吃烧烤。可是那些天都在下雨,木材很湿燃烧的不好,后来主人拿来一袋子黑色的粉末就撒了一点,火苗子蹭蹭的。问了这后我们才知道那东西是磨碎了的木炭,还给人家要了一些用,所以我能确定肯定是木炭粉。”我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因为这很容易让我联想到这小子偷吃老乡家鸡的情景。不过他的话还是有可信度的,我已经试验完了,这些粉末确实非常易燃,向火上撒了一点,火苗很快窜上来差点没烧了我的手。
紫毓双手抱着膝盖,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火堆,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认为木炭粉的事必须要搞清楚,便和二毛提着刀进了树林。因为怕出意外我们只是走到最外围就站住了,借着手电光才发现树木都泛着不正常的黑色。我壮着胆子走到一棵树下,摸了一下树干,有一层琉璃似的硬壳,完全没有树皮的粗糙感。我想掰下一条树枝带回去仔细看看,可没想到貌似粗壮的的大树只不过是个空壳子,还没使劲就听见“咔吧”一声响,整棵大树瞬间崩塌成无数块散落到地上。而且引起了连锁反应,大树一棵接一棵倒了一大片,激起的粉尘铺天盖地就把我们包围了。我顿时就觉得眼睛火辣辣的疼,鼻涕眼泪都流出来,几乎不能呼吸。二毛见势不妙拉着我就跑,最后我只带了一小段树干的样本出来。
刚才我俩在树林里闹的动静不小,把紫毓和阿瓦吓坏了,都跑来接应我们。回到篝火旁我把那块树干拿来出来,这里光线充足,看得清楚。我带回的东西根本不能叫树,没有一点有机成分存在,就是一块炭,不过要比炭的结构疏松,轻的多,紫毓拿着炭块看了一会,说道:“我明白了,这片树林也是形成山洞时候那场灾难遗留下的化石遗迹,制造这一切的是一次强烈的火山喷发,岩浆快速的吞没了森林,高温使树皮瞬间硫化形成一层硬壳,保护树干没被完全烧坏。日后经过缓慢的化学作用变成了煤炭,只是不知道覆盖在上面的岩浆岩哪去了。”
我也想到了,满地的木炭粉就是碳化森林的附属品,既然确定森林是上古时期的遗迹,那里面就不会有什么大危险了,至少不会有生物了,里面估计连细菌都被岩浆“消毒”了。可是又有个大问题,因为有木炭粉的存在森林里面是不能见火的,一直担任我们照明主力的煤油灯就派不上用场了,炭化森林里树木又多环境又复杂,我们的视力肯定会遇到更大的挑战和限制,所以队伍要比以前更加聚拢。
进入炭化森林之后,我们惊奇的发现行走在其间并没有原本想象的那么困难,刚开始地面上还有一些木炭粉,走的深了就没了,取代它的是墨色的致密泥土。我猜这里可能曾经有过气流,我们来的方向是下风向,所以炭粉全都堆积到了崖下。这些化石树木耸立在这里太久了,虽然这里没有太多的侵蚀,但是毕竟受引力和氧化的影响,很多树木都倒伏在地上,我们必须特别注意低头看路,不然就会拌个跟头。化石树木还有一种淡淡木炭的清香,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也有些提神的作用,大伙的身体非但没有因为不断地行走而产生疲倦,反而变得精神了。
走着走着和我牵着手的紫毓突然斜着倒在了我的身上,我见她双眼紧闭昏迷不醒,心下焦急忙伸手去扶她,可是自己的四肢一阵酸麻,也扑到了地上,意识还算清醒,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二毛晃晃悠悠的跑过来扶我,结果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也倒下了。
不好!中毒了!2分钟不到我五感开始失灵,最后就像被做了全麻的病人,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灵魂好像被搬运了出了身体,真的要死了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出窍的灵魂又回到了身体里,我脑子像针扎一样疼,出奇的疼,刺激的胃也跟着翻腾了起来,很想吐,但身体麻木的吐不出来。心里明白,死不了了,确实中毒了,但还不致命。
又过了十几分钟,我忍着严重的眩晕,用手撑着坐了起来,把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睁开发虚的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手电里的电池是新换的,怎么不亮了?我更担心他们三个的安危,也顾不得会不会引发火灾了,打着了火机,却发现本应趴在我身边的紫毓竟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