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少游真情流露,谷子石颇觉得意外,这事儿要摊到别人头上,高兴还高兴不过来呢?又怎么会哭得如此稀里哗啦?
同时,谷子石也看得出来,秦少游也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感慨道:“少游,我真没有怪过你。”
“那……”秦少游擦了擦眼泪道:“师父……”
看他说话都说了一半,谷子石也知道他的意思,为什么要给这张入职证明,沉思良久,觉得这话实在不知从何说起,难道非得说,欣赏秦少游的才干,怕他在这里埋没了才华?
就算这样说,秦少游也未必会信,谷子石也只好道:“罢了,这事暂时不提,你要愿意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秦少游一听,谷子石不赶他走,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刚刚的失声痛哭并非是演戏,而真真正正真情流露,人小学医免不了拜师学艺,跟老酒鬼学医,从小把他当爷爷一样。
没想到在他十五岁的那年,老酒鬼便因肝癌去世了,这件事情对秦少游打击很大,所以,他把谷子石拜做师父,可是,转眼间又要分开,难免情绪失控会哭出声来。
擦着眼泪离开了谷子石的卧室,真让谷子石哭笑不得,明明是件好事,到这小子的那里却搞成这样,也只能叹口气目送秦少游的离开。
秦少游出了心情略显沉重的离开谷子石的卧室顺手把门带上,与谷思琪撞了个迎面,刚想打招呼,谷思琪惊惶失措看着他,不知所措。
“思琪,你怎么了?”秦少游觉得奇怪道。
“啊!”谷思琪叫了一声,气运丹田,声势十足,震得秦少游耳膜发疼,赶紧捂着耳朵,刚想骂几句,这小妮子转眼就跑了个没影。
秦少游摇头道:“尼玛,都是怎么了?”
正准备回房休息,路过王远的房间,见他的房间的灯还亮着,凑过头问道:“王师兄,你还没睡吗?”
房里的王远赶紧从床上起来,给他打开门,迎道:“秦师弟,我还没睡,进来坐。”
看他这般的客套,全然没有以前的嚣张,秦少游倒觉得王远已经有了转变,上前握着他的手道:“让我替你把把脉。”
王远也不挣扎,任由着秦少游握着,秦少游也很认真的脉了一会儿。
“脉像平和,血脉流畅,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秦少游照着脉理说道,这些病理,王远身为医生又岂会不知,他最近也在给自己调配草药,希望能够治好反针。
只可惜,身中的反针,始终不能祛除,这也让他脑疼不已。
秦少游看他一脸苦恼的样子,主动安慰道:“大师兄,据我所知,魔医门的反针,之所以会被视为禁忌,是因为,他们每个人使出的反针也只有他本人能解,其他人是解不了的。”
王远一听,脸色也变了几变,他没想到,魔医门的反针会如此的诡异,更让他沮丧的是,要让李贺替他解针无疑于天方夜谭。
“王师兄,从哪以后李贺找过你吗?”秦少游问道。
王远摇头道:“这家伙就跟消失了一样,我再也没见过他,他也没再找过我。”
秦少游哦了一声,王远看出他的哦了怪异,怕是他不相信,赶紧举手发誓道:“我王远愿……”
看他这样,秦少游也觉得不好意思,笑着打圆场道:“我也只是开个玩笑,千万别介意。”
说完自顾自哈哈大笑了一会儿,看着王远并没有笑得意思,自觉得无趣便也就闭上了嘴巴。
王远沉默了一会儿,出人意料的跪在秦少游的面前,看得秦少游目瞪口呆,说:“王师兄,你这是怎么了?师父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天地君师亲以外谁也不能跪,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王远糊涂了半辈子,现在才算明白过来,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其实很短暂,整天争来争去,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我很后悔,所以,特地向你倒歉,同时,也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歉意。”
王远话说得诚恳,听得秦少游真是眼瞪口呆,这话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呆了半晌,扶起王远道:“师兄,言重了。”
此刻,王远已经泪流满面,望着秦少游满腹的话说不出来。
“谢谢!”王远语调哽噎道。
秦少游看他这般,摆了摆手,说:“师兄,不要想得太多,你身上的反针,我一定会想办法医治的,你可千万不要放弃……”
走出王远的房间,秦少游的心情就像压着一块石块,王远的幡然醒悟,让他明白,人性本善这个道理,待明白这个道理,让他不胜唏嘘。
仰头望月,一个人正感怀伤神之际,陈天慌慌张张说道:“师兄,大事不好了,医馆的针灸铜人不见了。”
“什么?!”秦少游大吃一惊,这可是谷子石命根子,镇馆之宝要是丢了那还得了,急忙道:“那还快去找?”
说完就拉着陈天往放铜人的地方赶去,也正是秦少游这一嗓子,把医馆的人都给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