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里的弄堂太窄,车进不去,所幸常家人早有准备,在弄堂前拆除的一块空地,划出停车的位置,要知道常老爷子七十大寿,这不是闹着玩的,在滨海以老爷子的名望,中医圈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得给他面子。
把车停到指定的位置,在谷子石带领下,来到了常府,还没进门,就远远的看到弄堂里的空地搭了一个台子,为了庆贺老爷子过生日,特地从外面请了专业唱戏的队伍唱大戏。
常府从里到外都是张灯结彩,喜庆非凡,各种字体寿字挂满的到处都是,刚一进门,门口常家的老管家刘伯就笑嘻嘻的迎了上来,恭敬道:“谷医生,您来了?”
在中医圈里最尊敬的称呼便是一声医生,不管是谁,无论大小都会尊警的称呼,谷子石双手抱拳,秦少游跟在他身后也就有样学样,他也明白这个场合多说不如少说,少说不如不说。
谷子石让秦少游递上带来的贺礼,向刘伯拱了拱手。
“有客到!”刘伯迎着谷子石,敞着嗓子叫唤一声,随后放了个二踢脚,吓得谷思琪赶紧的捂着耳朵往前跑了两步,戏班子敲锣打鼓奏了一段,以示迎客。
一时门,常亮就穿着一身蓝色的唐装,笑脸迎了上来道:“谷伯伯,您亲自大驾光临真是常家的荣幸。”
说完客套话,眼睛就往谷思琪身上瞟,谷思琪也没理他,毕竟,她对这个家伙的印象并不好,秦少游也拱了拱手,常亮拿眼睛扫了扫他,并没有太多反应。
秦少游也懒得跟他计较,这里是他的家,这次来下次不知何时才会来,就算是看在谷子石的面子,他也不会说什么。
常松石果然是中医界泰斗级的人物,他的七十大寿,宾客来得也是相当的多,一个个把礼金和礼品交给门口专门负责收礼的帐房先生,然后由管家刘伯专门唱收。
“南门莫家莫以远莫老前辈送上百岁的灵芝一枝。”刘伯高声唱道。
这一嗓子吸引了大多宾客的注意,在被人类开发过度的今天能找到像样的灵芝已经实属不易,更不要说百岁灵芝,这无疑于比金子都还要贵。
莫以远背着手迎着宾客们的惊讶的目光,仰首阔步走得那个潇洒。
秦少游看他自以为傲的表情,不免觉得好笑,不过,对刘伯这样的做法倒是颇有几分微词,说起来,刚才他们交贺礼,他连提都没提,很显然是礼太轻了。
看出这货势利,索性把目光挪到别处,不得不说,常老爷子的这次寿宴办得规模都堪称一流,堂屋的正对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大大的寿字,前面摆放琳琅满目的贡品。
熟食有猪头,烧鸡,咸鹅,还有苹果,贡桔的水果,两旁摆着烧得正旺的喜庆的红烛,香炉上插着三支香徐徐燃烧冒着青烟。
厅屋很大,两边依次排着红木的座椅,前排的座椅上都贴着红纸,红纸上用写着名字,秦少游一看,就知道这都是为那些有头有脸的所谓大人物准备的。
秦少游倒好奇起来,他的师父谷子石到底排在那个位置,没想到找了半天也不过排最末尾,这不免让他略感不快,暗地里替谷子石鸣不平。
“别搞得自己跟没进过城的乡巴佬一样,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谷思琪瞧着秦少游东张西望,趁机教训道。
秦少游也懒得在这个时候跟她斗嘴,露出一副随你怎么说的表情,谷思琪不知为何看他这样就生气,伸出螃蟹手就要掐他腰间的软肉。
秦少游那会让她轻易得逞,轻轻的一闪,躲了开来,谷思琪还想再追上去,没想到忙活一通的常亮又凑过来讨好道:“思琪,要不要我带你转转?特地从燕京请来了一个名家要在这里唱满三天,可是大名角儿,要不要我带你去认识认识。”
谷思琪看他一脸自鸣得意的样子就觉得讨厌,面无表情的拒绝道:“谢谢,不用了。”
“别这样嘛,我可是一片好心。”常亮为了追谷思琪,祭出了追女至高法宝,一是坚持,二是不要脸,三是坚持不要脸。
谷思琪真拿他没办法,本指望秦少游会英雄救美一回,可没想到,这家伙转眼就没了踪影,恨得银牙尽咬也是无可奈何。
常家的老式宅院很大,也有些年头,虽说经过修葺但也比不过,那豪门别墅来得要好,不过,秦少游倒是走马观花的在院子里。
常府宾客很多,常家的上下都忙得很辛苦,谁也没空去理会他这个闲人。
谷子石也忙着跟旧朋故友叙谈旧话,也没空去管他,秦少游倒也落得个清闲,在宅院里里外外转了个遍,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
宾客们齐聚一堂,在院落摆放在十几张大圆桌也是坐得个满满当当,大家都是三三两两跟相邻熟识的人闲话之际,一声锣响,刘伯又操起他的破锣嗓音吆喝道:“常老爷子来了!”
寿宴的主角终于姗姗而来,秦少游也不由得把目光转移了过去,暗自摇头:“这常老爷子谱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