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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红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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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红帐篷

2018-04-15 作者: 陇原老夫子

第六章 红帐篷

那年我上初一,13岁,由于家住的较远,尤其是冬天早上上学和晚上的自习由于路远天黑我一个人总是很害怕,我一个外甥和我是同学,我每天上学都早早的在自家的路下面等着他。

现在我依然清晰的记得那天发生的点点滴滴,对,就是点点滴滴。

早上,天还不是很亮,我看了看手腕上带的电子表,是奶奶在路上捡的,电子表显示的时间是六点10分,我们家的门前坡地是一个弃耕的台地,台地两侧种了两排齐刷刷的钻天杨,很高很粗。我就站在坡底下的一个杨树下面,眼瞅着我那个外甥从后面背着包跑来了,我一只手拍着杨树,扬起脖子大喊“快点,猴子,再晚就迟到了。”我那个外甥和我同岁,因为长得瘦小,我们同学给起了个外号叫猴子。正当我站在树底不停的用一只手拍着树干的时候,突然,不知什么东西吧嗒就滴在了我脖子的正当中,凉凉的,我以为是小鸟给我尿到脖子了,用右手就摸了上去,只感觉凉凉的,粘粘的,滑滑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直到中午回家,知道是什么东西滴在我脖子上后,再想起起这凉凉粘粘滑滑的感觉才不由得一阵恶心和害怕。

王双红是我的邻居,名字叫双红,却是一个男人,一个有些神经病的男人,准确的说是有精神病,按照道家的说法的话,应该是三魂当中的天魂也就是主魂丢失所致。师傅后来告诉我,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为天魂、地魂和人魂,还有一种说法叫主魂、觉魂和生魂,主宰人精神和意识的就是天魂也就是主魂,王双红就是典型的天魂出了毛病。

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有一年的冬天雪下的很大,那时家里还买不起电视,我和哥哥还有妈妈跑到大姑家去看电视,那天的雪映照的整个乡村小路都是亮堂堂的,路上也有不少大树被积雪压折了树枝。王双红的家紧邻我家,我们要到大姑家必须经过他家的坡底,正当我们走到他们家坡底的时候,只见得前方的钻天杨上趴着一个人,正是王双红,他往上爬一节就用脚把下面的树枝用力踩断,等到他爬到树梢的时候,下面的树干就已经光秃秃的了。我现在还记得王双红当时的样子,他身嘶力竭的喊着不知道是谁的名字,用一根麻神挂在树梢上,挽了个绳圈,不知道骂骂咧咧的骂着谁,边骂边就把自己的脖子挂了上去,大家都知道杨树的枝条较脆,更何况他现在爬在最高处,那些高处的树杈哪能承受的住一个成年男人的身体,就在他把脖子刚套进去双脚悬空的时候,只听得咔嚓一声,王双红掉在了地上。掉在地上的王双红跌的满头是血,不住的哼哼着,王双红的父母并没有去扶他们这个儿子,老两口兀自用指头指着、骂着。妈妈的胆子也很小,当看见王双红掉在地上的时候,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哥哥就头也不回的往家赶。

人都说,吊死的人都是被吊死鬼给盯上了,从小接受马克思主义教育的我从思想上是不接受的,但是当见识到康神仙也就是我师傅捉鬼的场面时,我信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深信不疑,因为最终王双红还是吊死在了钻天杨上,而且就在我家路下面的那块弃耕地里的钻天杨上。

王双红吊死的前几晚,我家每天晚上都有一只夜猫子在庄前屋后盘旋着,怪叫着,叫声十分难听,我和老爸半夜起来几次用石头土块打它,反正只要听见它叫老爸就会起来打,或者叫我起来打,那时我已经十三岁了,老爸说这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多半是会死人的。虽然我不相信但是赶走它好像也不费什么事,我是个很听话的孩子,老爸叫我打即使不相信我也爬起来一次次的赶着这个该死的搅我睡梦的夜猫子。然而不由得我不信,我这个刚上初一的马克思主义者坚定的唯物主义信念再一次被现实无情的打倒了。

就在那几天夜猫子叫完之后,只隔了一天,王双红死了,吊死在我家坡地的那排钻天杨树上,王双红是凌晨吊死的,而我就是站在那株钻天杨下大声的喊着我的外甥同学猴子,而最令我不敢接受直到现在想起都恶心的就是那滴我以为是小鸟尿在我脖子上的凉凉滑滑粘粘的水滴,其实它不是水滴,而是王双红被绳子勒住脖子而伸出的舌头上滴下的口水。从那以后我就开始走背字,背的一塌糊涂,直到我十四岁那年差点去见了马克思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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