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福儿便松开安兰馨,随即走到桌边,将上面的那碗汤端了过来,这碗汤正好是安兰馨今天一早给秦玉双送来的那碗,“三小姐,喝了吧!”
安兰馨被打得浑浑噩噩,浑身犯凉,此刻看到那碗汤,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这汤喝不得!
“怎么?不喝?这是你送来的,你怕什么?还是你在这碗汤中下了药,这么小小年纪,便和你那短命的娘亲一般歹毒心狠!想要继续谋害我不成?”秦玉双冷哼道,把玩着手中那细小的针,杨木欢欠她的,她都要从她的女儿身上讨回来。
“不,秦姨娘,馨儿没有……馨儿没有下药。”安兰馨忙不迭的摇头,表明自己的清白,两边脸颊火辣辣的痛,她都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脸肿成什么样子了,她不想再这般继续被秦姨娘责打,可秦姨娘会放过她吗?答案她隐约能够猜得到,若是娘亲真的这般算计秦姨娘,秦姨娘又怎么会放过她呢?
娘,你可知道,馨儿现在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既然没下药,你便喝给我看。”秦玉双眸光一凛,瞪向安兰馨。
“不,馨儿不喝……”安兰馨依旧摇头,她知道,若是自己喝了这碗汤,定是要后悔终生,可是,她的拒绝在秦玉双面前又会起到作用吗?
她小瞧了秦玉双的坚持,秦玉双见她不喝,声音更是冷了几分,“福儿,三小姐既然不喝,你就喂她喝!”
“不!”安兰馨眼神更是惊恐。
“是,夫人。”
福儿朝着安兰馨逼近,安兰馨看着那碗汤,好似那是要人命的毒药一般,不停的往后退,她此刻想逃,只有逃出了这个房间,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安兰馨如是想着,忆起方才自己进这房间的时候,是多么的欢喜啊,可是现在……这似乎就是她的地狱,而她一心想讨好的秦姨娘,就是那地狱中的修罗。
安兰馨仓惶的起身,拔腿就跑,可是,她刚跑出一步,便被福儿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衣裳。
“想跑?”福儿就着她的衣裳狠狠一甩,安兰馨顿时被重新摔回到地上,福儿整个人更是跨坐在她的身上,单手捏住她的下颚,掰开她的嘴。
“唔……唔……”安兰馨挣扎,可是,她的挣扎似乎没有丝毫作用,更是改变不了她的命运。
“快,给我灌下去。”秦玉双在床上指挥道,福儿丝毫也没停下,掰开了安兰馨的嘴,就这么灌下去,安兰馨便是不想喝,那汤也顺着她的喉咙,流入了她的肚子。
“咳咳……咳咳……”安兰馨一阵呛咳,捂着喉咙,虚弱的看着床上的秦玉双,“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一抹阴笑浮现在秦玉双的脸上,“喝了什么?一个时辰后,你自然就知晓了,另外,看在你叫我一声秦姨娘的份上,我还是要事先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就跟我住在这岁兰轩中,福儿每日会给你送一碗药,你慢慢享受。”
秦玉双将那张药方轻轻一抛,那药方在空中几个旋转,落在了安兰馨的面前,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口中说的药,便是这方子上的药。
“你……”安兰馨不可思议的看了看面前的药方,又看向秦玉双,如果按照她所说的,这药方会让人无法怀孕,那么她若是喝了……此时的安兰馨,如果不是因为方才脸被打得红肿不堪,此刻早已经惨白如纸。
“我怎么?馨儿哪,知道什么叫报应吗?这就是报应,你娘种下的恶因,报应在了你的身上。”秦玉双冷笑,杨木欢想让她无法怀孕,那么她就将同样的药,给她女儿吃,杨木欢啊杨木欢,若是你知晓我会用你对我的方法,来对付你的女儿,你会不会连死了都不能瞑目?
哈哈!她就是要让杨木欢死了也无法瞑目!
“秦姨娘,馨儿求你,求你别这样对馨儿,馨儿代娘亲向你道歉……馨儿……”安兰馨嘤嘤啜泣,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除了求饶,她还能怎样?
但秦玉双却丝毫不理会她的道歉,反而更觉讽刺,“道歉就可以弥补一切吗?馨儿,你未免也太天真了,福儿,将三小姐关进黑屋子中,好好伺候着!”
秦玉双最后那几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中蹦出来的,让人头皮发麻,天知道,那所谓的“好好伺候”会是怎样的伺候?!
“姨娘……秦姨娘……”安兰馨大声的呼喊着,整个人被福儿拖了出去,不知是不是因为嘶喊得太过用力,她的嗓子渐渐发疼,好似有一只手扼住了她的脖子一般。
安兰馨被带到了那所谓的黑屋子里,正在岁兰轩的角落处,一个十分小的房间,推开门,甚至还有老鼠四处乱窜,福儿将安兰馨推了进去,冷声交代道,“三小姐,你乖一些,听话一些,受的苦便少一些,你明白了吗?谁叫你是杨木欢的女儿呢?”
说罢,福儿看了地上的安兰馨一眼,走出门,将门拉上,并且落了锁。
“福儿姐姐……”安兰馨见此状况,忙爬起来,不停的拍打着门,“福儿姐姐,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我不要待在这里……”
安兰馨看着周围的一切,门关上之后,这个房间就连窗子都被封了起来,几乎是没有任何光线照进来,名符其实的黑屋子,老鼠的唧唧的叫声让她心中瑟缩了一下。
“啊……”感受到什么东西爬上了她的脚,安兰馨心中一怔,赶忙踢开,那是老鼠,“福儿姐姐,你放我出去啊……”
安兰馨叫着,喊着,喉咙的痛越发的剧烈,渐渐地,她好似连声音也变得嘶哑,叫喊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一个时辰之后,安兰馨发现她的状况,整个人才好似真的置身在地狱中一般。
“……”安兰馨努力的想要发声,可是,无论怎样努力,她都无法说出一个字,想着秦姨娘方才的话,安兰馨明白了过来,原来……原来秦姨娘她毒哑了她!
她再也不能说话了?!
这个事实让安兰馨如遭雷击,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一切都会迁怒到她的身上?
脑中浮现出南宫将军的身影,她现在成了一个哑女,便是以后再努力,怕也配不上将军哥哥了!
想到方才绣的那一对鸳鸯,虽然她告诉二姐姐,那是将军和二姐姐,可是在她心里,她期望的,却是她和将军哥哥在一起,现在……闭上眼,安兰馨手紧握成拳,她不甘,她为何这般命苦?
听雨轩中,安兰馨在岁兰轩的声音渐渐的没了,安宁和六夫人依旧喝着茶,却始终都没有言语,安宁似乎不愿说话,而六夫人见安宁如此,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二小姐总是让她觉得高深莫测。
之后的好些天,秦玉双在岁兰轩中静养,安宁倒没有再见到安兰馨到她的听雨轩来,安宁特意让碧珠打听了一下,据说,三小姐去了她外公家小住一段时日。
安宁听到这消息,却是不置一词,这一日,安宁带着碧珠出了侯府,倒是没有做男装打扮,就是安宁平日里的装扮,街上人潮攒动,十分热闹,在经过一处酒楼之时,马车倏然停了下来,安宁微微蹙眉,正要掀开帘子看个究竟,一把扇子却先一步挑开了帘子,随即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张玩世不恭的俊脸,以及那闪烁着奕奕神采的桃花眼。
“远远就看见安平侯府的马车,下来一探究竟,看来我苏琴今天运气不错啊,果然是你,二小姐!”苏琴满脸笑容,心中雀跃至极,前些时日,他和苍翟出了一趟京城去办事,这两日才回来,没想到一回来就有如此的好运气,竟遇到了最想见的人!
“安宁有劳琴公子惦记了!”安宁嘴角微扬,却是下意识的看了看他的身后,没见到那一抹身影,不知为何,倒有些怅然若失。
精明如苏琴,一下子便明白过来,心中叹了口气,刚见到佳人,正高兴着呢!可佳人的一个动作,却如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头上,心中暗叹,他苏琴前二十多年是不是太顺风顺水了,老天爷竟如此捉弄他,挥开心中的失落,苏琴笑得更是畅快,“宸王殿下在楼上呢!”
安宁心中一怔,脸上随即浮出两抹红晕,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那请琴公子代安宁向宸王殿下问好了,如若没事,安宁便先走一步了。”
她方才是太大意了,苏琴这个未来的丞相,别看他吊儿郎当的,但那双眼可是精明的很呢!他又如何看不出她的一个小动作?
安宁脸上的羞红,让苏琴一时之间看得呆了,听她说要先走一步,顿时反应过来,促狭的笑道,“要向宸王问好,便自己去问,我苏琴可不是好指使的!”
说罢,便吩咐同在马车上的碧珠,“快些扶你家小姐下马车,宸王殿下在楼上等着呢!”
安宁眉心皱得更紧,心中大窘,苏琴这明显就是在揶揄她,可想到许久不见的宸王,便也没有在意那么许多,径自下了马车。
“请吧!”苏琴一袭白色锦衣,整个人格外的风流倜傥,那双桃花眼更是不失时机的朝着安宁眨呀眨的。
安宁见他这般殷勤,禁不住好笑,她倒是很难想象,眼前这个苏琴会成为东秦最年轻的丞相。
进了酒楼,苏琴的雅间在二楼,经过一楼大厅的时候,却听到有人谈论着安平侯府,安宁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
“你听说了吗?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那安平侯府四夫人的墓,竟在一夜之间被掘了。”
“哎呀,像那种大户人家,定是有人惦记着那里面的陪葬品呢!”
“陪葬品?是不是因为陪葬品,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却听说,那棺材都空了……你们该是知道什么意思了吧?”
“你是说……”
“不是我说,是我听人说,怕是做了什么恶事,人家连她的墓都不放过了。”
“那安平侯府的事情还真是不少,前些时候出了个不要脸的大小姐,现在又出这等子事情。”
“别说了别说了,安平侯府好歹也是四大世家之一,那安平侯爷和大公子又在朝为官,听说前些时候安平侯府的大公子还升了官儿,皇上赐给了府邸,这四夫人据说是大公子的亲娘,不知道这墓被掘,大公子又会有如何反应呢!”
安宁听着这对话,眉心却是越皱越紧,杨木欢的墓被掘?这她倒是刚才听说。
陪葬品?安宁是知道的,杨木欢出殡之时,十分简单,这陪葬品怕是没有多少的,而唯一的可能……安宁想到什么,嘴角扬起一抹诡谲的笑意,秦玉双啊秦玉双,果然是狠!
人死了,连墓都不放过!
安宁重新迈开了步子,走到二楼的雅间,一进雅间,便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窗前,手指习惯性的摩挲着腰间垂挂的配饰,许是听到身后有了动静,苍翟回头,脸上不复平日里的淡漠,整个人好似重新找回了温度,“你来了。”
温润浑厚的嗓音,让人禁不住沉醉,便是安宁听到这声音,也觉浑身舒畅。
“人我可是给你带来了,你们有什么悄悄话,只管说,就当我不存在。”苏琴大模大样的进了雅间,径自在椅子上坐下,闲适的喝着茶,让人家说悄悄话,他却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眉宇之间还隐约带着促狭的意味儿,摆明是要光明正大的听人家的悄悄话。
安宁嘴角微抽,什么悄悄话?好似她和苍翟有多亲密一般,对安宁来说,她对苍翟的感觉确实不错,苍翟看她的眼神,她不是感受不到那其中的情义,但她却是个聪慧的女子,在苍翟对她说出他不回北燕国是因为仇恨之时,她就已经知道,这个男人身上肩负着的或许是和她一样的使命。
那日在郊外,他问她可愿和他一起……她不得不承认,那时她的答案是随着自己的心走的,在他身旁,她能感受到安宁与温暖,这个男人,对别人冷若冰霜,不爱搭理,但是对自己,却好似另外一个人呢!
苍翟听苏琴这么说,却也没有避讳什么,径自走向安宁,却是拉着她的手,将她安置在椅子上坐下,动作自然得好似做过了千百遍一样,这不禁让安宁脸上刷的通红,脸上微烧,让苏琴也是吃惊的掉了下巴。
他什么时候曾见过这样的苍翟?便是知晓他喜欢安宁,可旁若无人的牵着她的手,许久都似还没有要放开的意思,苏琴顿时觉得自己看花了眼,尤其是安宁脸上那诱人且甜蜜的红晕,让苏琴心中划过一丝失落,他虽然接受安宁和苍翟,但他始终都是喜欢安宁的,自己喜欢的女子,因为另外一个人而露出如此娇羞的神色,心里怎么都有些不是滋味儿,想到自己方才的话,他倒是有些后悔了,别人能当他不存在,可他自己呢……心中酸酸的味道不断的弥漫,苏琴终于是起身,“我先走了!”
语气不若方才那般吊儿郎当,即便他有心不露出任何破绽,但此刻也是有些破功。
安宁微怔,苍翟的眸中却是多了一丝异样,苍翟是何等聪明的人,此刻苏琴的举动不似以往,要是以往的苏琴,定会在一旁看着好戏,时不时的促狭几句,想到他之前对苏琴的怀疑,此刻心中倒是多了几分肯定。
苏琴也是喜欢宁儿的么?
苏琴是他的好友,无论什么他都可以给他,但是唯独宁儿不行!
这一点在苍翟的心中尤为坚定,握着安宁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看着苏琴的背影,苍翟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苏琴,明日我生辰,你可别忘了。”
要是在以往,他不会多做提醒,苏琴自然是知道他的生辰的,但今天却不同。
苏琴的背影顿了顿,也是意识到方才自己是不是让苍翟察觉出什么了?心中暗自懊恼,他虽喜欢安宁,但苍翟也是他这辈子都不会舍弃的朋友,暗自压下方才心中的失落,转身看向苍翟和安宁,好看的眉峰微挑,桃花眼闪啊闪,又恢复了一贯的模样,“我怎么能忘?对了,明日你生辰,我现在去一趟八珍阁,将二公子也邀请来,那个二公子,听说上次皇上下圣旨要他去送四国宾客,他竟然抗旨,看着他那般小,倒有几分胆量,明日可不能少了他!”
说着,骚包的展开折扇,轻摇着走出了雅间。
安宁还没从苍翟明日生辰的消息中回过神来,听到苏琴说要去找二公子,嘴角微抽,就连苍翟的脸色也是多了一抹异样,等到苏琴走后,苍翟才爆发出爽朗的笑声,“这个苏琴,怕是要落空了,他怎知道,他要找的二公子方才就在他的面前呢!”
那二公子不就是宁儿么?
安宁嘴角也是扬起灿烂的弧度,是啊,自己便是二公子,苏琴现在去八珍阁,又怎可能找得到她呢?他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正想着,安宁感受到自己被苍翟握住的手,传来一丝异样,苍翟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掌心,微痒,但更多的却是说不尽的暧昧,但安宁此刻却丝毫没有要抽回手的念头,就这样任凭他握着,心中亦是有安心弥漫开来。
“明日我生辰,我本不想操办,但舅舅却执意要在宸王府宴客,你可否答应我,明日来宸王府,我……”苍翟说的小心翼翼,似害怕安宁拒绝,又似在下什么决心一般,顿了顿,继续说道,“明日,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我答应。”安宁点头,对上苍翟的视线。
苍翟脸上一喜,好似得了天大的宝贝一般,此刻的他倒不像是威严的宸王,握着安宁的手紧了紧,眼中更是多了几分坚定,明日,他要带宁儿去见她!
二人在雅间里待了许久,自始至终,苍翟都没有放开安宁的手,便是在苍翟送安宁回侯府的途中,她的手也是静静的躺在苍翟的大掌中,直到到了侯府,苍翟才满脸不舍的松开她的手,素来不会将情绪写在脸上的苍翟,此刻犹如一个陷在爱情中的小伙儿,贪念二人在一起的时光,虽然宁儿没对他承诺表示什么,但她任凭自己牵她手的举动,就已经表明了她的心意,她不排斥自己,这一点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收获了。
“宁儿……”苍翟猛然叫住刚走到侯府门口的安宁,依然心有不舍,跳下马车,走到安宁身旁。
安宁抬眼看着苍翟,正要开口询问,却听得他浑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送你进去。”
说罢,便执起安宁的手,没有等安宁反应过来,便拉着她,走进侯府的大门,天知道,他挣扎许久,依旧是不舍这般早的离开,索性就大胆的再享受一会儿那种让他温暖的感觉。
安宁顺从的走在苍翟身旁,而跟在二人身后的碧珠,却是满脸的笑容,宸王果然是很喜欢小姐呢!若说整个东秦国,能配得上小姐的,便只有宸王殿下,再就是南宫将军了,看小姐和宸王殿下的背影,当真是和谐极了。
宸王殿下对小姐这般小心翼翼的呵护,比起某个叫飞翩的臭男人,可是要体贴太多了!
听雨轩内。
很意外的,昀若今日倒是在院中晒着太阳,看到安宁回来,心中一喜,但随即看到另外一抹身影,却不由得微微皱眉,二人视线一个碰撞,但又很快的闪开。
苍翟朝着昀若点了点头,他一早便知道这个昀若公子住在听雨轩里,他本是想将安宁送回了听雨轩便离开,可此刻他却是不想走了,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朗声开口,“宁儿,可否带我去看看你的药庐?”
宁儿那毒药的威力,他可是见识过的,想起宁儿的那本《毒典》,微微敛下眉眼。
“好啊!你跟我来。”安宁一听到药庐,心中更是来了兴致,她正好有一样东西要给苍翟看呢!拉着他的手,二人匆匆的走进药庐。
药庐不大,但也算五脏俱全,什么都有。
苍翟进了药庐,扫视了一眼药庐中的摆设,随即开口,“宁儿,你还记得曾经答应过我,将《毒典》给我看上一眼吗?”
苍翟在提到“毒典”二字之时,深邃的眸中划过一丝异样,似痛苦,又似隐忍,整个人也好似有了细微的变化,尤为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