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安德烈·祖劳斯基少将率领残余的不足六万重装骑兵冲出了英格兰长弓的射程,此时,他们与一字长蛇阵的距离已经不足两百米了。
安德烈·祖劳斯基少将长嘘一口气,感到无比振奋,他知道,终于轮到自己麾下的重装骑兵大显神威了。
想到这里,安德烈·祖劳斯基少将加快了行进速度,带头向一字长蛇阵冲去。
安德烈·祖劳斯基少将对自己和麾下的重装骑兵的近战能力充满信心,他相信,中队无论从训练上,还是装备上,都难以与自己正面抗衡。
然而,他还是错了,就在距离中队不足一百的时候,安德烈·祖劳斯基少将看到一字长蛇阵中的三排官兵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开始拾捡那些散落着的、被刮掉了树皮、削尖了两头的桦树树干,然后对准了全速冲锋过来的自己和麾下的重装骑兵。再然后,整个一字长蛇阵就如同一只刺猬一般了。
看到这一幕,安德烈·祖劳斯基少将顿时心如死灰。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到底还是输了,敌人根本就没有漏洞给自己钻。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美好幻想罢了。
安德烈·祖劳斯基少将闭上双眼,任由胯下的战马向前冲去。
伴随着一声闷响,安德烈·祖劳斯基少将的胸口撞上了一支桦树树干。他只感觉胸口仿佛被一只铁锤重击一般,五脏六五都被撞得错了位。安德烈·祖劳斯基少将喉咙一甜,喷出一口鲜血来。他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其他的重装骑兵也并不轻松,短短一百米的距离完全不足以让全速前进的重装骑兵停下来。而那些桦树树干又远比他们手中的长矛要长,在他们的长矛还没有给“卫”造成实质性伤害的情况下,那些桦树树干就好像长矛一般已经要了他们的命。
冲锋在后面、距离一字长蛇阵相对较远的重装骑兵们一看前面形势不妙,不等长官下令,纷纷调转马头,向来处奔去。
近卫一军骑兵师、伊凡骑兵师和罗曼诺夫骑兵师是俄队的精锐之师,背负着沙皇和俄国民众的深深期许,素来自视极高,在战场上鲜有败绩。即便不能取胜,也从不肯像今天这般不等号令就自行撤退。今天这种行为,说得好听一些是自行撤退,说得难听一些分明就是私下溃逃。
但是,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近卫一军骑兵师、伊凡骑兵师和罗曼诺夫骑兵师打惯了硬仗是不争的事实,但是他们平常打的仗却都是严格意义上的骑兵对决,没有太多的计谋和战术因素在里面,就仅仅是简简单单的冲锋、冲锋、再冲锋。因此,今天遭遇到张继这样精于谋略、惯设陷阱的对手,就只有被动挨打和私下溃逃的本事了。
……
弗拉基米尔·巴甫洛夫元帅在远处看到这一幕,心中气苦,胸口一闷,简直要吐出血来。此时的他心急如焚,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淡定和从容。冷汗不住地从他的额头上冒出来,再顺着他挺拔的鼻梁流到下巴,然后坠入泥土。
弗拉基米尔·巴甫洛夫元帅扫视战场一圈,暗暗计算着自己的残余力量。他知道,仅凭现在剩余的不足四万重装骑兵,他是完全没有彻底消灭这支中队的可能了。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撤退到己方的势力范围,尽可能保存有生力量,以利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