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的情况,陈阿大不由得心急如焚,他瞥见右后方那艘正在返航的渔船船长是和自己同村的李福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抄起手边的鱼叉向李福生的渔船掷了过去。
只听“噔”的一声,那只鱼叉精确地插在了李福生身前的甲板上,兀自还在颤动不已。李福生心中大骇,转头一看,发现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老前辈陈阿大,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低下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阿大厉声道:“小福子,你这是要临阵脱逃?”
李福胜脸上青一阵,紫一阵,连忙辩解道:“陈家阿公,不是我贪生怕死,可是您老也看到了,这英国人的炮弹是长了眼睛的啊”。
陈阿大狠狠地瞪了李福生一眼,说道:“放屁,英国人打咱们打得这么准是因为咱们的位置暴露了,你没看见那些巡逻艇上的英军拿着防雾灯在发信号么?告诉你,英国人炮击的位置都是预先设定好的,除了前进到他们的射击死角,咱们别无生路,你想往回跑,那更加是死路一条”,说完这句话,陈阿大对着四周振臂高呼道:“老少爷们儿们,现在咱们就只有冲锋这一条生路,大家跟紧我,咱们全速前进,前进到英国人的射击死角,他们就拿咱们没办法了”。
那些正在动摇或者已经下令返航的渔船船长一听这位老前辈这么说,也纷纷回心转意,下令所在渔船向英军舰队方向全速前进。
……
副官约翰·笛福望着迷雾中不时浮现的火光,听着远处不时传来的“隆隆”声,终于瘫坐在甲板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当悲还是当喜。说是当悲,理由自然是充足的,这次位于“t”字头的一百艘炮舰四千五百门伊丽莎白滑膛炮齐射,威力惊人,那五十支侦察小队定然受到牵连,现在只怕是已经全军覆没了。但是,话说回来,说是当喜也并非全然没有道理。他粗略地数过迷雾中不时浮现的火光,大约出现六、七十次,这就意味着敌军无论有多少战舰,它们至少已经中弹六、七十次,恐怕已经基本没有战斗力可言了。这对于英军舰队来说,当然称得上是十一个好消息。
副官约翰·笛福转身看看站在一旁的克雷格·纳尔逊子爵,却发现后者双眉紧锁,脸上还是那副忧虑的神色,不知在苦思冥想些什么。
确实,克雷格·纳尔逊子爵正在为一件事情疑惑不解,他刚才也粗略地数过迷雾中不时浮现的火光。作为舰队的指挥官,他对舰队的武器装备了如指掌,他清楚地知道伊丽莎白滑膛炮的威力有多大。诚然,伊丽莎白滑膛炮的射程和威力几乎是威廉大炮的一倍,但是却也没到达到能够引起如此强烈爆炸的地步。换句话说,之所以会发生如此剧烈的爆炸,并不仅仅是因为敌方战舰中弹,更有可能是因为敌方战舰的弹药库本身就存储着大量的弹药或者敌方战舰上堆满了爆炸品,考虑到不可能每炮都精确地地命中敌方战舰的弹药库本,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敌方战舰上堆满了爆炸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