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肥约定了见面地点,便穿好衣服,鞋子,开摩托车下山。
夜寂静,冷风吹得耳朵生痛,我不能开得太快。
晚上开车下山路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东西藏在暗处盯着自己,特别是来到山脚下石拱桥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浓烈。
总算是一路平安无事,等我来到街上的时候,发现老肥已经等在了哪里,自己一个人。
“肥肥,你的车呢?”我问。
“我没开车,是兄弟车我出来的。”老肥回答道。
我说:“这事情,你千万不要跟其他人说,就算是家人也不行,不然事情会变得很糟糕……”
“这个还用你说?妈的,别罗罗嗦嗦,快走!去徐姐哪儿。”
我车着老肥很快就来到了徐姐租住的房子。
这房子很偏僻,离街道很远,平时少有人租住,很多房间都是空着的。
我锁好了车,便和老肥朝徐姐所在的房间赶去。
这是一栋四合的居民楼,四周围着楼房,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天井。
楼房破败,有些墙壁上还被人挖出了一个个大洞,地上,沟壑下面满是垃圾,刺鼻的臭味简直让人作呕。
真的很难想象徐姐竟然住在这样的地方,我老肥捂住鼻子冲到徐姐的房门前。
我敲响房门:“徐姐,你在里面吗?”
半响之后,门内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来,我不由得有些发怔,又看看门上用粉笔写的房门号,是这里没有错啊?难道徐姐出去了?
“老锋,你他妈的是不是记错了?”老肥不耐烦地叫道。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老子又不是机器,谁记得那么清楚?我打电话问问。”说着便拿出手机拨电话给徐姐。
老肥在一旁用手拍响房门,拍了几下,木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原来这门竟没有上锁。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内响起了手机的铃声,接着便听到徐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们进来吧,门没有锁!”
我和老肥对望了一眼,推门走了进去。
看到房间内的情景,我和老肥皆不由的吓了一跳,房间内很狭窄、荒乱、阴暗。
而令我惊讶的是,房间内没有点灯,但却点了许多的蜡烛,因为门上没有窗户,所以刚刚在门外我老肥并没有看到房内的光芒。
窗户紧闭,蜡烛幽幽燃烧,红色的火光将我们的影子倒影在破旧的墙壁上,摇曳不定。
徐姐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面容枯黄,消瘦,仅仅一个星期没有见面,她仿佛就老了二十多岁。
她现在看起来真的就与五六十岁的老太婆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她现在的情况比那些老太婆还要糟糕。
在这样的环境,看到这样的一个人,我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起来。
这种情景实在是令人瘆得慌,即使雄心豹子胆的老肥,此时也是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开口问道:“徐……姐,你这是怎么了?”
徐姐的声音很虚弱,颤抖地从床头拿出了一个黑色熟料袋递给我们。
我慌忙从她手上接过袋子,火光下,我看到她从被子里面伸出来的那只手的时候,心中又是一震。
徐姐的这只竟然枯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一层老皮重重叠叠,上面的血肉放佛被人生生吸干了一般。
“这……”
我接过袋子之后退了几步,声音颤抖地问道:“徐……姐,你的手……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
想想第一次见徐姐的时候,他虽是半老徐娘,但脸色依旧圆润,一双手虽然比不上十五六七岁的小萝莉,但也是保养得极好。
但现在,这双曾经给我推过油的手,此时竟然变得如此的丑陋不堪,触目惊心。
徐姐声音虚弱地说:“袋子里面是钱,一共十二万……”
她眼睛深陷,嘴唇满是枯皮,看起来比某些东西还要可怕。
我打开袋子瞥了一眼,里面装的果然是一沓沓的钱。
我将袋子递给了老肥,有些担心对徐姐道:“徐姐,要不要我们送你去医院?”
既然徐姐不想说原因,我也不好意思再问。
徐姐艰难地摇了摇头:“没用的,钱你们已经拿到了,我还有一件事情要你们帮忙……”
我不敢直视徐姐,问道:“什么事情?”
老肥也在旁边说道:“徐姐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对我们还客气什么?只要我们能做得到一定会去做的!”
我本以为徐姐肯定是让我们又去倒斗之类的,那知道她却说道:“我要你们帮我照顾我的女儿……”
“这……”
这听起来怎么他妈的有些像是交代后事啊?“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