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怒意,将岳容的怒火激得更旺,前尘旧事涌上心头,面色狰狞起来。
“我说了又怎么样?当初要不是她拦着不让我进门,你又怎么会不是狗屁嫡子?哪里需要记到别人名下!你和武儿,就是正宗的长子嫡孙,哪里需要那老不死的和谢兰那贱人同意!是老不死的下药,才会有萧遥那个孽种,他还敢来抢你的爵位!”
岳夫人越骂越顺溜,没有看到儿子对她频频使眼色,更没有看到站在门外,威远侯萧靖那张铁青的脸。
“容儿,你胡说八道什么!那是我的母亲,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忤逆不孝?”
面对狂怒的萧靖,岳夫人一惊一缩之后,反而更加怒火攻心。多少年积压在心头的不满,如火山喷发一样宣泄而出。
“忤逆不孝?我怎么就忤逆不孝了?我没有讨好过她吗?我低声下气在她院子里,每天立规矩,跪了一个多月,直到有了磊儿,她都还不松口!我凭什么要对她孝顺?”
说着这些旧事,岳夫人更是红了眼睛。
咬牙切齿道:“萧靖,你明明答应过我,这一生一世只有我一人。你却和谢兰那贱人滚在一起,我没杀了那个老妖婆,已经是便宜她了!”
萧靖看着面色狰狞,气度全无一脸泼妇样的岳容,气的倒退三步,一掌劈碎了半开的楠木门,转身大踏步而去。
萧磊看娘亲还要追上去,忙拦住娘亲,劝道:“娘,父亲正是火大的时候,你就不要去添油加醋了。”
“他一定又是去了兰苑,我要去杀了那个贱人!”
岳夫人状若疯癫,萧磊花了好大的力气,这才安抚下来。又让人把嘴巴最甜的老三萧勇找来,这才去找父亲。
萧磊直奔外书房,果不其然,父亲正坐在太师椅中,闭目不语。
“父亲,你别生气,娘亲是年纪大了,大夫说肝火旺盛。她向来有口无心,你别放在心上。”
萧靖慢慢张开眼,眼睛里的疲惫清晰可见。
“磊儿,你如今也为人父,你应该能理解父亲。你说这么多年,除了那一次,为父什么时候去过兰苑过夜?你祖母再有错,她也是我母亲,你娘那样骂她,我这个做儿子又该如何?”
萧磊对娘亲的心结,也是完全了解,叹口气道:“父亲,娘亲再有错,她也是我娘亲。我和二弟、三弟会劝她的,你也别生气。”
萧靖长叹一口气:“也许,是我错了。”
“父亲,娘亲的脾气来的快,去的快,你还不知道吗?今晚你回去,娘亲肯定赔礼道歉来着。”
对于儿子萧磊所说,萧靖不予置评,转而问道:“你祖母最近身体不好,你们几个去看过吗?”
“父亲放心吧,我们都去探望过了。祖母就是想四弟,是心病,不如你传信让四弟回来一趟吧?”
萧靖算了算日子,扯出一个笑脸道:“算起来,萧遥应该过了会试,不说状元十拿九稳,反正前三甲是没有问题。殿试过后,他应该会回家一趟。他年岁也不小了,该给他操持门亲事。”
萧磊也道:“武儿和四弟挨得近,说不定以后他们的孩子,也是岁数差不多,正好作伴。”
萧靖点点头,两年没见过萧遥,他也有点想念。等到萧遥也成亲生子,他就可以松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