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内中的猫腻,一般人谁会知道?这胡家到底有多富有,没人知道。我之所以会有这些消息,知道胡家每年都在养朝廷的这些酒囊饭袋,也不过是听我爹所说。”
顾子辰摇头:“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你爹也是朝廷中人,像他那样的好官,朝廷里也不乏有人。”
“当官的始终只知道在上朝的时候吱吱呜呜的上奏,可是真正给弘国拼天下的,是那些边关的战士,所以,相比一些不知人间疾苦的官爷们,我更佩服胡崇,起码,他是真的在拿自己压榨富人得来的钱财,在给百姓做好事。”
“你对胡家的印象好像很不错?”
白睿白了他一眼,随即说道:“我这是在提醒你,胡崇这个人善恶分明,又心怀大义,你若是能摸清楚胡隶到底是为何离家,还能跟他结好,到时候有了秦都首富胡崇给你撑腰,我相信,不费吹灰之力,你就能夺回属于你们秦家的一切。”
其实当知道胡隶的身份时,顾子辰不是没想过放弃现在的计划,直接挑明了和胡隶合作,可是他这个想法只是冒出来的那瞬间,他便驳回。且不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胡隶为何离家,这个还有待调查,光是拿他和安玉之间的关系来说,顾子辰就没法让自己冷静下来跟他谈合作的事宜,况且,虽然彼此不对盘,顾子辰却依旧能明白胡隶的所作所为,他之所以和自己对着干,其实不过是想试探自己,有无资格照顾安玉而已。
想到安玉,顾子辰便明白,自己不能依靠别人,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索回自己应有的一切!他不单单是为自己,更是为了每日住在偏院吃斋念佛的母亲,以及去世的姥爷和舅舅。
“白睿,你还不明白我?”
“正是因为明白,我才说是提醒而已,若是真要你去跟胡隶结好,我也不会说这么多了,只是希望你明白,你若是觉得胡隶对你有所阻碍,你就得调查清楚,他为何会隐瞒身份混迹在夹子山,当一个土匪寨子的二当家。”
说到这里,白睿眸中神色一紧,当即问道:“对了,你和胡隶如此不对盘,他是否也在调查你?”
“我怀疑他已经知晓我的底细。”
“包括那个?”
顾子辰点点头:“我们精心谋划了这么多年的身份,他才来昌都不过几日,便已经摸清楚了,还知道龙门客栈是我拿来接待贵客的地方,这件事除了你我以及阿斯拉的来使之外,就只有客栈的老板和掌柜知晓,他们可都是我们的人。”
白睿的眼底也透着严肃的神色,他坐直了身子,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放于腿上:“看来这胡隶的手段,不比他爹差。我们……不得不防。”
“他对我们似乎没有什么威胁,暂且可以放一边,现在的关键是,这中间人出现后,我们要怎么谋划后面的事,当初我本想将计就计,谁知道顾子俊找的这帮土匪竟是安玉他们,而且安玉也误打误撞地提前下山,就这么跟青冥帮撞伙了。”
“你和安玉到底是什么关系?”
事到如今,纵使白睿再怎么不想提及安玉,他还是得问清楚,才能安排后面的事了,顾子辰闻言,眼中神色微变,随后颇为无奈地摇摇头:“目前为止,只能算盟友。”
那日在茶楼因为有安玉在,顾子辰也就挑了些比较重要的事情,比较粗略地带过了他和安玉的相识,现在白睿这么问起来,顾子辰便将当初的事情前前后后毫无遗漏地告知于他,白睿越听,这眉头就皱的越深,最后竟是气得一掌拍在桌上,“嗖”地起身,怒道:“岂有此理!这帮土匪真是没有王法了!”
顾子辰见好友如此动怒,心头微怔,随后便笑着安抚他:“他们也没把我怎么样,其实真要算起来,吃亏的其实是安玉,这狐狸的算计虽然是没错,可是他们把我当成了秦冥……”
说到这里,顾子辰又忍不住笑了:“你说孤男寡女赤身睡在一处过一夜,是我吃亏还是她吃亏?”
“这倒是……可是你对她依旧动心了。”
顾子辰严谨地瞟了他一眼,察觉到他眸中有着淡淡的失落,不得已地轻叹出声:“白睿,你且明白,我对雨灵向来只有兄妹之情,纵使你爹也有意思让两家结亲,可是我这么个情况,就算真对雨灵有男女之情,我也不可能害她。”
白睿那双闪着微怒的眸子,闪了闪之后,突然变得黯淡,最后还是惯性地垂眸,掩盖住他所有的情绪,唇角扬起一丝苦笑:“可惜了小妹从小到大都把你当成夫君一般在相处。”
“对此,我深感抱歉。”
“子辰,你是真不懂还是……”
“白睿!你我多年的情分,你比谁都明白,感情的事情向来不能勉强,你别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