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女人,你在找死……”红衣女子的脸涨的青紫,猛得发力,可是屈梓月却站在青石上纹丝不动。
红衣女子不甘心,使足全身的力气,不料还未夺回鞭子,反道是让屈梓月差一点从她手里夺走,眼见她力道不及屈梓月,只能向一旁的男子求助,“安达!”
“冀云,不要惹事了,我们还是带着安北回沙锦镇……”身穿皮衣的男子似乎不想发生争斗,只是按着红衣女子的手恳求。
红衣女子的眼泪“唰”地就流下来,也不管鞭子另一头的屈梓月,甩手就给那男子一个耳光,“我说过了,安北没有死,你再咒他,我杀了你!”
这时,屈梓月才注意到地上的孩子,鼻翼微微起伏,呼吸困难,脸色发青,双唇绀紫,像是肺炎的症状,如果没有抗生素,估计他活不到今晚。
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那瓶抗生素,救人之心立刻像是铺天盖地的大雨,浇灭了原本的怒火。
想想也没出息,大概一辈子也只能是一个偷偷东西的善良小贼,屈梓月狠狠自嘲。
那男子看看屈梓月,又看看冀云,摇了摇头吩咐身后的人说,“谁捉到就是谁的!”
“唔……唔……唔!”身后的人举着兵器,三声大啸,那声音直震撼天地,连同屈梓月的心也被震住了。
且不说她身受重伤,就算是没有伤,恐怕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二十几名壮汉向青石包围过来,眼看着逃生的可能越来越小,屈梓月却无能为力。
冀云嘴角露出一抹阴郁地笑,趁屈梓月失神的时候猛得扯动鞭子,屈梓月身子不稳,一下掉进了包围圈里。
“唔唔唔唔……”所有的人又是一阵长啸,随即将兵器一扔,卷起衣袖就向屈梓月扑来。他们个个肌肉发达,脸上布满横肉,而且衣服上沾着长年食肉的腥味,闻之让人作呕。
屈梓月看到那些男人个个对她垂涎,厌恶不提,惊悚陡然而生。想起被他们活捉之后的惨相,后背的毫毛倒竖,看来今年她是流年不利啊。
“我能救你们的孩子……”屈梓月拼尽全力向着那个红衣女子喊了一声,不等那些男子再移步,那红衣女子已经挥鞭卷来,几个吃了鞭子的男人捂着伤口,愕然地看着红衣女子,颇有些愤慨地说,“冀姑娘,她这是在骗你,安北没救了……”
“滚开……你们给我滚远点!”冀云走至屈梓月的身边静静站住,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突然少了暴虐,多了一份即将失子的悲哀,她突然拉起屈梓月的手,执着地望着她的眼睛,“你刚刚说,你能救安北!”
“是的,但你最好让他们离我远一点!”屈梓月厌恶地瞪了一眼周围依旧没有散开的那些男人,对红衣女子提出要求。
冀云并没有考虑,直接挥手,“你们都给我滚得远点!”
“大哥……”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怎么才好,安达略略思索,有些疑虑地望着屈梓月,凶狠威胁道,“你若是敢骗我,我就让他们活活撕了你!”
屈梓月知道情势已经由她控制,根本对安达的恐吓不加理睬,她装模作样地走到了那个孩子身边,盘腿坐在地上念念有词,半晌她突然指着南方对红衣女子说,“那里是安北的吉地,我们要赶到那里我才有办法救他!”
“那个方向是静玉县,大哥,这女子来路不明,恐怕有诈!”有人提醒安达,凶狠地瞪着地上神神叨叨地屈梓月,对她装神弄鬼的样子并不信服。
安达也颇有些犹疑,那个红衣女子却深信不疑,只是看着屈梓月问,“你要我们做什么都可以,我们这就出发!”
“冀云,如果有圈套……”
“就算死,我也要与安北在一起,你这个懦夫,你要怕朝廷的兵来追缴,何不现在就回你的老窝去,关上门,缩到被窝里去!”冀云对安达毫不客气的讥讽,句句犀利如刀,屈梓月很清楚这种话对一个性格粗犷的男子来说有多大的杀伤力。
“冀云,如果只有我和你,我会毫不犹豫地跟你们去,可是这么多的兄弟都指靠着我活,我不能让他们……”安达的话还没有说完,红衣女子已经抱起地上的孩子,声音火爆地说,“你不去,我也要去,从此之后,我们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安达显然是很为难,他看着抱着孩子勉强上马的女子,深深叹息一声,又回头看看那些手下,“不如大家先回沙锦镇,我和冀云随后就到!”
“不,我们誓死追随大哥,既然这位姑娘说小主有救,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们也要同去!”有人一说,众人呼应,安达对此仿佛十分的感动,喉头滚动几次,就十分果断地翻身上马,对着屈梓月说,“我说过的话不会再说第二次,但你记住,如果你不安好心,我定会让你陪葬!”
屈梓月长长嘘了一口气,其实她只不过是想用他们作个幌子,好去白婉心那里拿回那瓶药,到时不仅孩子有救,连她的伤也可尽快痊愈,这岂不是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