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秦暮言移开目光,努力不再思索屈梓月眼神的含义,“赛瑶,一会我还有事情要做,有什么事情你最好现在就说!”
“我们回房间再谈!”赛瑶愤愤地看了一眼屈梓月,余光中却显露着不安,屈梓月隐隐觉得,她和秦暮言所说的事情定和自己有关。
三人就驻足在门前片刻,秦暮言才推开门,“公主请进!”
屈梓月十分自觉地留在门外,“我就不进去了,在外面等你们!”
看着门轻轻关合,屈梓月的心都揪起来,双唇干裂地如同失了水份的河床,她体会着前所未有的焦虑。
如果秦暮言喝了茶,后果会是什么,她想都不敢再想,只能极目远眺,尽力地将思绪抛在沙漠的上空。
房间的隔音郊果实在不算太好,她站在门外,听得房间里发出茶盅碎裂的声音,她的心突然往下一沉,仿佛坠入了地狱一般。
片刻之后,又听到赛瑶颇为焦急地问,“四爷,赛瑶一时糊涂,现在该怎么办?”
屈梓月轻轻松了一口气,至少证明,刚才的那声响动,并非是秦暮言喝了毒酒所至。她努力想辨别秦暮言的声音,只依稀听到他叹息一声,“事以至此,我会尽力周旋,如果父皇迁怒于她,只希望公主能带她去南江生活!”
秦暮言口中她,是在说自己吗?那赛瑶到底做了什么,秦暮言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不等屈梓月想明白,看到赛瑶红着眼眶从秦暮言的房间出来,瞧到她,忙地低头躲避,然后匆匆离开了。
直到秦暮言神色态然地出来,屈梓月十分自然地问,“我们现在就走吗?”
“你不想知道赛瑶对我说了什么?”秦暮言认真地看着屈梓月,本能的直觉告诉屈梓月,她刚刚的猜测确实没有错,赛瑶所说的事情定和她有着十分重要的关系。
她摇了摇头,“是什么都不重要,现然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秦暮言也没有再下去,两人并肩从城楼走下,这时,屈梓月才注视到城楼的城砖原来是用十分坚固地青石,三丈高的城墙竟然严密地没有一丝地缝隙。
也许是因为要永远地离开这里,她才有了这样的心思,比平日更为仔细地看着所有的一切。
秦暮言答应陪她一同去沙锦镇接安北来看见爹娘最后一面,在去沙锦镇的途中,屈梓月总是忍不住侧目去看秦暮言,此时,竟然看到了许多平时看不到的细节,比如,秦暮言鬓角竟然已经有了华发,比如,因为长期抽烟,他的中指关节已微微地变型,比如,他刚毅的嘴角竟然藏着一丝哀伤。
时间还早,秦暮言和屈梓月都牵着马在沙漠中缓步慢行,似乎有意想让时间变得慢一点。
“其实,有时候我们的选择就如这一把流沙,握不住地就让它流走,这是最好的结果!”
秦暮言弯腰执一把黄沙,任由那细沙从指缝中流出,随风而逝。他转头的时候,眸子里的宽容让屈梓月吃了一惊,她尽管移开了目光,但还是觉得,这句话似乎是有意对她而言。
远处的马蹄扬起一片沙尖,腾起的尘雾足以遮满半边天,一直尾随两人身后的薛超惊呼,“四爷,是沙匪……”
“不必惊慌,这里距桐关不出二里路,他们不敢胡作非为!”秦暮言十分冷静,待那群人走近时,屈梓月才看清楚,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宋京。
“屈姑娘,真是巧了!心中正还想着,那日一别,也不知道屈梓月去往何处,可巧就在这里碰上了!”宋京的声音依旧是无恃无恐,虽然看到秦暮言,但并不忌惮,连马都不下。
薛超本欲上前呵斥,被秦暮言阻止,屈梓月只好硬着头皮说,“几日没见,宋爷到是越发的精神了,我们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办,还请宋爷让条路给我们!”
“刚见面,就急着走,还想着和姑娘叙叙旧,聊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宋京脸上的横肉抖动,看得出来,他正在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屈梓月见他这样,心里一惊,那天用假图骗他,莫非他已经知道了?
薛超小声嘀咕,“什么人都敢惹!”
“四爷,不必理他们,我们走!”屈梓月量着宋京也不敢做什么,只想尽快离开这里,不料宋京从怀里摸出一张白色的宣纸,在风中一抖,“姑娘,可还记得这张图纸?”
秦暮言的目光移动,看到那张图的时候神色突然一震,失神轻语,“玉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