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屈梓月很快就发现,所有的人真的被她这话给震了一跳,连刚才语气极为恶劣的小二,也不得不向着掌柜子瞧了一眼。
没料到那个掌柜子却理也不理,只是打了一个呵欠,向楼下早就准备好的几个手下招招手,“你们,把他给我带到后院,让他洗一个月的盘子!”
话音刚落,几个身体健壮的男子从楼下扑上来,不由分说提着屈梓月的衣领往楼下走。她不过八十多斤,他们顺手一提,她就像只小鸡一样被提在了半空。
本来他们是没这机会的,不过因她玩兴大起,一会叫那掌柜子给她跪下才算。
几个大汉本以为她要挣扎一番,未料到被提起来的人十分的乖顺,就像是醉猫一样,谤到是省了不少的力气。
瞧瞧他神色不变,几个大汉也暗自佩服,死到临头竟然还气定神闲?谁不知道万香楼里洗碗人不死也要脱层皮的说法?
进入后院要经过厨房,待屈梓月被提到门前时,才幽幽说,“也不知道宋爷会不会来救我,真是一群有眼无珠的混蛋东西,竟然敢把宋爷的人押去洗碗,要是宋爷知道了,估计他的脑袋得当球踢吧!
刚刚还神色得意的掌柜子突然怔在那里,手里的算盘珠子也留在半路不动,他回头瞧了瞧屈梓月,制止了那几个大汉,“慢,让我先问问他!”
屈梓月双脚这才着地,不过刚才的秋千也荡得挺好,好久,她都没有这么畅快的玩过了。
“你刚才在说什么?你说宋爷?”掌柜子走到了屈梓月身边,这才细细打量,他眉眼之间带着一股说不清楚的英气,瞳仁清澈见底,可那其中分明有一种犀利隐含不露。
这样一看,到让那掌柜子惊了一下,瞧到来者抿嘴不言,他十分识趣地呵斥身边的手下,“还不快放开这位公子,一群蠢货!”
无辜被骂,那几个手下都面露不解,只见掌柜子殷勤赔笑,为刚才的“醉猫”掸着衣衫,“公子,可是宋爷让你来这里的?”
屈梓月忍着笑意,神色不动,她到要看看这掌柜子能撑多久。说起来,这样吓人有点可恶,但是想想宋京那恶霸,相比之下,她这算是仁慈之举。
“咳咳……昨天宋爷那里闹贼,你们可知道了?”这是新闻,估计沙锦镇的人都知道了,但经她一提,那掌柜子神色立刻变得肃然,恭敬低着头说,“知道,知道,本正打算去见见宋爷,又怕宋爷他心情不爽,不喜见人,也就……”
屈梓月也十分傲然地掸掸衣袖,斜睨了一眼点头哈腰的掌柜子,“嗯,知道就行,宋爷说了,如果有谁看到可疑之人,要立刻向他回禀,到时候重重有赏!”
“自然,自然……”掌柜子点着头,正巧被送了盘子的小二回来撞见,瞧到掌柜对吃霸王餐的人点头哈腰,神色立刻就迷惘了,“掌柜子,这是!”
“蠢货,谁说这位爷是来吃霸王餐的,他是宋爷的人,还不过来道歉?”掌柜子厉声呵斥,瞧着来者神色岿然不动,也摸不准他到底是喜是怒,心里不由的惴惴不安。
宋京是出了名的反复无常,平日里他笑着打人的时候多了,掌柜子的额头有汗,却不敢抹,生恐触怒这个祖宗。
小二一听,也是微微一震,回过神来时,忙地跑到屈梓月面前恭敬说,“小的有眼无珠,还请这位爷嘴下留情,不要告诉宋爷!”
“你这就不叫有眼无珠,你这是叫狗眼看人低,在这里混这么久了,怎么没练出一点眼色劲,瞧着这件衣服看人,下次宋爷换了装进来,你们是不是也是这副理不理的神气样子?”呵斥人可是谁都会,心里早就不快,这会子发泄一下十分的舒坦。
她到不想把他们怎么样,吃顿饱餐,拿点银子走人就是。
小二狗胆包天,竟然仰着头缩着脖子小声问,“小的确实眼拙,可是在宋爷府上从来没有见过这位爷……”
眼前的男子虽然有股与众不同的气质,但他可是常年来往在酒楼和宋京府上,怎么会从来都没有见过他?
小二的目光里露出狐疑,莫不是这个人狗胆包天,竟然敢冒充是宋爷的人?
屈梓月冷笑一声,凝视那个小二,见他三角眼,黄脸皮,一脸奸诈样,不由反言讥讽,“这么说,你到是比你家掌柜子还要聪明几分,竟然懂得怎么识别骗术!”
“不敢,不敢,只是敢问这位公子有没有宋爷府上的令牌,或是宋爷的手迹?”小二听了来者的话,认为他必是心虚,也不管一旁掌柜子阻止,又大胆发问。
一时客栈里所有的看热闹的人都摒了呼吸,担忧这个年青公子如果拿不出什么证据该怎么办?沙锦镇的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借着宋京的名混吃混喝,若是让宋京知道了,估计是死无葬身之地,被他锉骨扬灰。
屈梓月呆呆杵在那里,装作十分慌张的样子,胡乱摸了摸身上,“出门忘了带了,下次带来行不行?”
一直装孙子的掌柜子终于恼了,拍着桌子指着屈梓月鼻子大骂,“龟孙子,你玩我呢,刚才看你就不正气,忘记带银子,又忘记带令牌,你当我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