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锦苑值多少银子,单是这眼泉恐怕也得要几万两白银才够,就凭着冷蛟一个小小的屠夫,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若非是瞎婆婆提醒她今天有一难,她们一家人也不会坐等在泉眼边的树荫之下。等她看到来的人,她还不敢确定,等他自报家门,屈梓月就确定是那个城南的屠夫没错。
他确实是仗着手艺和为人凶恶赚了不少银子,不过他想买这眼泉,恐怕还是不能够。
走至泉边,屈梓月伸手摸摸湿润的汉白玉石台,“大哥来得真不巧,我刚刚决定,不卖这眼泉了!”
“小姐大概没有听过我冷蛟的名号吧!”
“屠夫,杀猪的,你刚进门我就闻到了一声猪下水的味道,要知道我平身最讨厌的就是猪下水,若不是大哥说……说话还有点水平,本小姐我……我早就把你赶出府门之外了!”一席话说的冷蛟面红而赤,尽管门外看热闹的人不敢轰笑,但是每个人憋着笑的“哧哧”声还是让所有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冷蛟倒八字眉锁得更紧,如肉锤一般的双拳握紧,咬牙斥责屈梓月,“既然你不识颜色,也别怪我冷爷……爷爷对你不客气。在这沙锦镇,惹下我冷爷爷,就是惹下了沙锦镇的皇帝……以后不仅你吃不……不到猪肉,连空气你也别想呼吸了!”
屈梓月伸手舀了些泉水啜饮一口,又微微拍在脸上,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对冷蛟粗鲁的怒骂,置若罔闻。
瞧到她这样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冷蛟脸色更加难看,双足跺地,整个锦苑都为之一颤。
这也难怪,他上上下下连头带脚最少也有二百多斤,屈梓月相比较起来,就如一头大象与一只梅花鹿的比例。
所有的人都不忍心看下去,也有怕事之人拉着家人说道,“别看了,别看了,万一一会出什么事情,你又不能出去帮忙,快走吧!”
“走吧,走吧,只是以后不知道又该去哪里买水了!”
“还买什么水,总共四眼泉,现在全是恶霸的,我们还是快点离开沙锦镇吧!”
这个声音一出,就没了下文。谁都知道,来沙锦镇生活的人,除了杀人放火的强盗之外,还有不少是被当地的官府逼得走投无路才远赴大漠生活,如今,他们如果离开大漠,真的不知道去哪里还有安身立命之地。
“小姐,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冷蛟如火腿一般的食指指着屈梓月怒骂,一旁的颇有些狡狯的男子立刻附会,“大哥,这点小菜哪用你亲自上手,还是我来收拾她,大哥只等坐收渔翁之利好了!”
冷蛟思忖片刻,咧嘴一笑,那一笑估计可以让人直接昏睡过去,黄牙大嘴,肥脸厚舌,让人瞧着就作呕,况且,他身上确实是满身油腻,腥风阵阵。
“让你去……去对一个娘们下手,我……我到有点怜香……惜……惜玉不忍心起来,你瞧瞧她那点身子骨,说不定你一个巴掌就得扇去璃京去了……冷蝉你还是悠着点,打死也算了,打花了脸,那才叫悲惨!”冷蛟说完,冲身身后的一群人大笑三声,那些手下自然是陪笑陪吃陪死的蠢货,一听这话也立刻大笑起来,并赞赏地恭维冷蛟的英明之处。
冷暗撸起袖子,摆出一副杀猪的架势,向屈梓月勾了勾食指,“小姐别说我们一群男人欺侮你,我让着你先来!”
“你会后悔的!”
“不会,大哥说了不让伤了你的脸,留着还有用,屠夫还差个老板娘呢!”说完,向冷蛟递个阴惨惨的笑,然后重新面对屈梓月,“看你是娘们,一会我会手下留情的,不过最好说清楚,今天只要是我们赢了,不仅要这眼泉,还要你这个人!”
“我呸……呸……呸……”屈梓月连呸三声,一声他说这话胃里竟然翻腾作呕,与其和他们在一起,还不如和头猪在一起……怎么又扯到猪了,屈梓月无奈地摇了摇头,摆脱了这个思绪。
“要打就打,别罗嗦,那么多人等着看热闹,莫非你还要老娘给你搭台子不成?”屈梓月爆一句粗口,心中畅快多了,一时间兴起,又叉腰学泼妇,“老娘告诉你们,如果今天你们要是输了,就乖乖喝老娘的洗脚水!”
果然,这话比较管用,对这种人说文绉绉的话,有点对牛弹琴的意思。
冷蛟一听这话,兴致明显增高,小眼睛里有了几分光亮,好像是野猪闻到了食物后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