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锦苑,院子里的情形吓了她一跳,前来的饮水的人密密麻麻排成了长队,容姨正帮人分水,所有领到水的人都在欢呼。
看到屈梓月回来,容姨十分高兴向众人介绍,“这位就是锦苑的主人,屈夫人,正是她把锦苑的水贡献出来,让大家都有水喝!”
“活菩萨回来了,快来拜见活菩萨了!”所有的人都捧着手中的水缸跪在屈梓月的面前,尽管瞧不清楚屈梓月的容颜,但他们都把想成貌美如花的仙子。
顿时锦苑上下,跪拜的人黑压压一片,屈梓月看到这场面,一时又是激动又是感动。
“皇者,民之主也,民安则国安,民昌则国昌。为王者,只有让百姓过着安宁的生活,才是王者身居高位真正的意义。”秦暮言那天的言论极为清晰的在脑海里回映,似乎,她多少能理解秦暮言心中的那抹光亮了。
“大家快起来,这泉水本来就是大家的,大家不必对我言谢,快起来吧!”屈梓月扶起那些百姓,走到容姨的身边拿起水桶帮人们接水,她把水亲自分送到每一个人的手里。
在突泉旁未求到水的老者走到泉边,双眼含泪,“菩萨,你真是救了我们全家!”说着,他把怀里的一对儿子推到屈梓月的面前,嘱咐两个孩子说,“你们要记着这位姐姐,要不是她,今天我们全家人都没命了,你们一定要记着这份恩情,若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姐姐!”
“爹爹,可是我们不知道姐姐长什么样子,怎么能记得她呢?”两个孩子见屈梓月黑纱遮面,都有些疑惑。
屈梓月俯身把一桶水倒进他们的桶里,欣慰地拍着他们的头,“只要你们长大记得帮助别人,做好事,做善事,就算报答姐姐了!”
“好,我们知道了,我们长大以后一定做好事,做善事!”
璃京城里,一片繁华之景象,四皇子的府邸里却是十分的安静。
珍溪耷拉着脑袋,双眉紧皱,心里着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秦暮言抱病十天,谁也不见,连她这个亲妹妹也被冷脸薛超挡在门外,到底搞什么。
秋阳最毒,从早上到现在,珍溪已经站了两个时辰了。
雪娘有些担忧的看看珍溪,恳求薛超,“薛护卫,你就让珍溪进去瞧瞧四爷吧,这一连十天了,四爷都不见好,好歹也让我们见上一见!”
“不行,四爷交待过,这些日子除了大夫谁也不见!”薛超神情冷漠,似一尊石雕,不过这样的任务做的太辛苦。
秦暮言莫名失踪,只留封信叫他隐瞒实情,一个大活人突然就不见了,叫他怎么隐瞒?
“薛超,你大胆,我就不信哥哥不肯见我,定是你出了什么坏主意,拦在这里不肯让我进去,你给我让开!”珍溪见秦暮言不肯让开,使出了杀手锏。
以前薛超最怕这一招,他秉性直耿,虽忠诚却少根筋,往往一激就怒。
可是这次似乎不太灵泛,薛超依旧不动,目视前方,“对不起珍溪公主,属下也是奉四爷之命,请公主不要为难属下!”
“薛超,你个木驴……”珍溪气极跳脚,指着薛超大骂,正要直闯,看到薛超的脸色青黑,想想作罢。
雪娘拉着珍溪低声说,“薛护卫也为难,不如明天再来瞧四爷,说不定明天他就好了呢!”
珍溪的神色有些黯然,回头再看看紧闭的房门,心情更加的低落。
从小到大,哥哥从来都没有不理过她,她知道这一次哥哥是受尽了委屈,一定是伤心了。
“老头太过份了,他不帮哥哥调查刺杀的事情也就罢了,竟然还说哥哥随意揣度,疑心太重,没有皇子风度……这算什么父皇!”珍溪边走边骂,雪娘只得在一旁苦苦哀求,“小祖宗,别说了,如果让外人听到了,不知道又要惹出多少风波!”
“他就是过份,同样是儿子,为什么这么偏袒六哥,就是因为六哥的额娘是他现在的爱妃吗?”雪娘一把扯住了珍溪,十分郑重地看着珍溪,“珍溪,雪娘不准你再说这种话,你听到了没有?”
“为什么,难道就没天理了吗?”
“身为父亲,他疼爱哪个儿子,我们也根本没有办法改变,更别说他是皇上……他手中握着生杀大权,我们得为四爷想想……他现在的处境很难!”雪娘越说越低,最后眼眶一红,心疼地掉下了眼泪。
从沙锦镇回来之后,秦暮言只上过一次朝,从那以后,他就称病在府不去上朝,皇帝让内监传来了话,从今往后他尽可以安心在家养病,无需再上朝。
听了这些,珍溪也渐渐无声,她知道雪娘是为他们兄妹好,可是心口却如同堵了一团棉絮,不知道该与谁说。
世上无绝对的公平,从她离宫至今,那个父皇没有问起过她一次,甚至下旨,除了皇上赐婚之外,不准她自行论嫁。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