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中看了一旁的淑太妃一眼,有些凝重,有些深不可测。双眼之中的意味,恐怕也只有他们二人知晓。
“哥哥,当真要那样做吗?万一……”淑太妃记起那日,他们二人在她的宫中所说的一切,顿时又再次如同那日一般,惊恐地心跳加速,难以克制。
她在害怕,她已经不敢再继续说下去。若是成了,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可万一,若是败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连想都不敢想。也正是因为这样,她迟迟不敢告诉谢丹娘,唯恐也同样惊了她。
淑太妃欲言又止的样子,倒是让一旁的谢丹娘疑惑了起来,她看着两人,问道:“父亲,姑姑,你们在说什么?”
淑太妃吞咽了一下口中的唾沫,看着谢正中说道:“哥哥,丹娘还小,此事事关重大,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谢正中看着淑太妃,脸上颇为严肃地说道:“丹娘已经不小了,她日后还要成为这世界上最尊贵的女子。若是连这样的事都承受不了,日后她要如何面对朝廷大臣?如何面对天下百姓?”
这一次,淑太妃即使劝解的话就在喉咙口,却再也说不出来。谢丹娘也不用再开口相问,就瞧见谢正中取了桌上的茶水,在床榻边的脚踏之上写道:“凤凰泣血,弑君主政。”谢正中写完之后,侧身让开。
谢丹娘从床榻之上微微躬身,只是当她瞧见脚踏之上的八字之时,顿时整个人跌坐在了床榻之上。那张调养了一些日子,已经有些红润的脸蛋,瞬间变得苍白,连身子都已经有些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父……父亲……”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杀了皇后,她就是做梦都想;可皇上,皇上是她的夫君,是这兰朝的天子,她要如何弑君?如何主政?她又如何敢这样做?
谢正中用淑太妃的那条丝帕,将脚踏上的水渍擦拭干净,好似那些字迹从没有出现一般。随即,他看着谢丹娘说道:“这也不过是下下之策,一切还要看皇上的意思。”若是皇上并不同意威武侯府的上书,那他自然不会去做那弑君夺位之事。
所以,蓝士康要么撤了蒋如月的皇后之位,捧谢丹娘上位,让谢丹娘的孩子名正言顺地成为这兰朝的储君;要么,就是夺了谢丹娘的孩子,寄养在蒋如月的名下,由着威武侯府打压谢府。
君要臣死,臣不想死,故弑君把持朝政。皇帝离世,储君年幼,故太后垂帘听政。
真到了那一步,太后母家自然上位,辅助朝政。谢姓者之位份比之从前更是水涨船高,不可一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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