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现在对首饰哪里会上心,只看了一眼,便让人收下,她拉着心容的手说道:“好姑娘,你与玉笛共患难,该叫我一声伯母,只可惜玉笛那孩子……”
说着,姚夫人又开始掉泪了,她拿帕子擦了擦眼,才继续说道:“你与我说说,玉笛那孩子走之前还与你说了些什么?”
“玉笛说她喜欢夏侯世子,先前她也是不喜欢我的,她说夏侯世子只对我好,其实夏侯世子不过是看在表哥的面子上对我多有照拂罢了。之后她又说那两个绑匪她见过的,先前没有对他如何,却没想到,竟会发生这等事情。”
姚夫人听着心容的话,脸上的神色凝重了起来,把心容的神色一丝不漏的放在眼底。
心容幽幽的说道:“虽然那时候解开了误会,可没想前一刻还在说话的人,下一刻就没了!她还说等咱们逃出去了,一定要让我与夏侯世子说起她。还让我做红娘!”
姚夫人信了心容的话,姚玉笛喜欢夏侯世子,她这个做娘的自然看得出来,夏侯世子刚开苏州那会儿,来府上拜访,玉笛见到夏侯世子便跟在他身边,有时候还找借口想去军营,被自己的夫君制止了多少次。玉笛对心容说出这些事情,不怪,若这个薛心容不知道玉笛的这事儿,那才真的怪了。
“玉笛那孩子,什么事情都摆在脸上,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我又见着夏侯世子身边还没有一个照顾他的女子,便默认了玉笛的事儿,却没想她竟为了这么丢了性命。是我害了玉笛!”姚夫人呜咽的哭了起来,可她的心里却冰冷得很。
那些男人想不到的事情,她却能想到。
她抬起眼冷冷的看着姚翠笛,姚翠笛顿时打了个寒战,抬起眼可怜的看着姚夫人。
姚夫人心里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当初姚翠笛对她说过,想接近夏侯世子,若能成为夏侯世子的续弦,便是对姚府天大的帮助,那时候她还不知道玉笛对夏侯世子也有意思。
那凶手既然连薛心容都绑架,显然,这事儿跟夏侯世子有关。
毕竟在她看来,这两个人都是因为“喜欢”夏侯世子才惹祸上身的。毕竟在外人眼中,薛心容确实与夏侯世子走得近。
她第一时间就是想到幕后的凶手是姚翠笛,不过姚翠笛的胆子很小,在府上一直小心翼翼,是以她又否定了姚翠笛。
但她依旧怀疑姚翠笛,她是姚府的当家主母,想的事情自然多,已经起了疑心,若不拿事实来排除,她就不会放过所有有疑的人。
心容又说了一些在绑架途中姚玉笛的事情,姚夫人心中念着姚玉笛,听着听着就哭了起来,心容多次不想说下去,但姚夫人却还是让心容继续说,毕竟是姚夫人的亲生骨肉,疼了十六年,说没了就没了,只要是个人都会受不了。
姚夫人留了心容吃过中饭,心容才离开姚府。
待心容走后,姚翠笛便服侍姚夫人午睡,姚夫人盯着姚翠笛的脸,却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是声音却冷了下来,“这些日子你照顾我也累了,先下去吧,我这里有两位妈妈服侍。”
姚翠笛脸上恬静,“服侍母亲是女儿的事,女儿不累!”
姚翠笛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明的情绪,她感觉到姚夫人对她的疏远,心里顿时火了起来,那薛心容只陪了这个女人小半天,竟然就把她这几个月得来的信任全都打消了,薛心容,薛心容……
姚翠笛咬牙切齿。
姚夫人见姚翠笛没有动,忍不住埋怨,“你怎的还想留在这里?”
姚翠笛回过神来,低着头,闷闷的说道:“先前玉笛本来给您准备了一套银饰,想在您生辰的时候送给您,我今日去银楼把那套首饰取回来了。”
姚夫人赶紧说道:“你怎么不把那首饰拿出来,赶紧的!”
姚翠笛心里不是滋味,她这几个月累死累活的伺候着这个女人,结果这个女人一听到姚玉笛的事情,就把她像破鞋一样扔开,在这个女人心里,她还不如姚玉笛给她的一套银饰。
虽然姚翠笛心里不舒服,可还是压抑着心里的火气,这么些年都过来了,还忍不得这么一时吗?
姚翠笛赶紧让丫鬟小雨把首饰盒子捧过来,姚夫人赶紧从姚玉笛手上抢过来,双手竟然抖了起来,这是姚玉笛最后留下的东西。她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掉了下来,看着姚翠笛的眼光也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