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将会用一生的痛苦,来祭奠这一场无果的爱……
“湛元帅……”洛雪隐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她仰头,望着那张曾经深情的、柔情的脸,望着那曾经深深地吻过自己,喃喃地吐出誓言的唇,望着他熟悉的眉,望着深邃的眸子,无来由地,心里便颤抖了一下。
这个男人,可还是那一个,为了爱她,而不顾一切男子?可是,将自己紧紧地拢在怀里,肆意疼爱的男子?
洛雪隐不解,也不能明白,更加不能相信……
人常说,朝生爱,暮生怖。怎么,怎么不过一夕之间,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又回到了原点——不,比原点的原点,还有遥远,更加遥远呢?
微微地侧过头来,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侧的烈殒天。她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般地说道:“你落入了他的手中?他逼你?”
洛雪隐知道,烈昊天曾经中毒,可是,那毒,她探不出来,就象此时,她虽然看到烈昊天眉目没有一丝的不妥,可是,还是有一种颓废之气,正从他的眉眼,正从他的身体里,一分一分一流露出来。
这个男子,可是受了别人的胁迫么?
烈昊天忽然冷冷地笑了起来:“湛元帅端的是好猜测,我与皇弟,自小亲厚,他为什么要胁迫本殿?”
“本殿?”洛雪隐又怔了一下,要知道,在她的面前,烈昊天从来都是“我,我”的自称,所以,有时的她,甚至都会忘记,对方是一国的太子,拥有着万万人之上的尊崇。
可是,此时的他,却是在提醒自己么?
“烈昊天……”洛雪隐身子一闪,想也不想地上前,就要握住烈昊天的手腕。然而,还是象那一晚一样,烈昊天的手,快速地缩了回去。然后后退两步,用几乎是冷漠的眼神,望着那个心急情急的女子,蹙眉:“难道这就是一国之帅,所应该有的风度……”
洛雪隐的手,本来已经按上了烈昊天的脉,此时听他一说,抓到了的手,在指间滑落,她的脸色,又再苍白了几分,神情,又再怔了一下。
一国的元帅?
“我从来都没有中毒,我从来都没有救过你——至于上次是怎么回事,湛元帅不会想不出来吧……”
烈昊天的眼神,仿佛坚冰,他的身影,仿佛磬石,可是,他的眸子里的冷意,却比坚冰更冷,比磬石更硬。
洛雪隐眸子里的光彩,一分一分地暗了下去。
一侧的烈殒天,慢慢地站了起来,慢慢地来到烈昊天的身边,和他并肩而立,望着洛雪隐,忽然微微地笑了一下:“皇兄,你不应该如此对湛元帅的……”
“我只是陈述事实……”烈昊天的眸子,几乎结冰,他轻轻地转过头去,不望洛雪隐,静静地说了句:“若无他事,湛元帅请回。要知道,我烈焰帅营,可不是任由你来去自如的地方……”
女人啊,而今我的,再没有办法保护你,那么,请你,尽早的离去罢……
“难道皇兄就不想留下湛元帅一叙么?”烈殒天眉目含笑,笑中带刺,忽然间嫣然一笑,满室生辉。他笑:“想必湛元帅会很乐意……”
是啊,他就是想要留下这一国的元帅,留下皇兄所喜欢的女子。他倒想看看,他的这个皇兄,若是女子留下了,那么,他的那个骄傲无双的皇兄,他那个如此深爱这个女子的皇兄,又能如何……
“胡说……”烈昊天轻叱道:“湛元帅日理万机,哪能在这里耗费时间?再说了,若能轻易地留下一国的元帅,你以为,胜日王朝的三王爷会就此罢休……”
烈昊天和烈殒天面面相觑,有些事,已经在这短暂的注目之中,完成。
烈殒天忽然想要留下洛雪隐,当然是另有所图,可是,烈昊天却一针见血地指出,净水湛绝对不会善罢干休——若说整个天下,烈殒天还有什么顾忌的话,那么,就是胜日王朝个向有战神之说的净水湛了……
当然了,这里面有一段因缘,而烈昊天,就是用这样的一段因缘,逼住烈殒天,使洛雪隐顺利脱身……
烈昊天的眸光一闪而过,带着浓浓的警告:你不是想她痛苦吗?不是想她痛不欲生吗?若留她在这里,我难免心软,你又能看到什么好戏呢……
读懂了烈昊天的眼神,烈殒天忽然微微一笑:“好罢,就依皇兄了……来人,送湛元帅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