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是京都送到江都的信,他们都以为您还在江都,属下得知后,让人把信送了过来。”李青将信双手奉送至宁天澜面前。
夜色微深,单薄的里衣外仅披了件貂毛大衣的他,立于寒冷月色之下,伸手接过那封信,修长指尖在月光下微微泛白。
拆开信后,平和的俊容并未见有何改变。
“我母后的寿辰马上就要到了,她问我能否赶回去。”宁天澜轻叹声说着,这信的最后一句,还说……他的太子妃不见人影了。
原本母后准备找她聊聊的,说太子妃送了一盆盛开的牡丹很是得她老人家的欢心,谁料一转眼边找不到人了。
可知,要讨您老人家开心,前提是太子妃自己开心的情况下,若不然就如同此时,儿臣都需要追着她找。
“主子,大越太子会在一月后即位,鸿顺帝身体一日比一日差已经无能力再掌管天下,于是决定让太子即位,他退位好修养身心。不过,据内部消息说,其实鸿顺帝的身体已经撑不过这个月了。”李青轻声禀报着,这消息主子早已知晓,只是,这种时刻大越太子竟来了边城……
将手中看过的信交给了李青处理,宁天澜缓缓抬头望向了夜空,月朗星稀,整个夜空只有皓皓皎月,星斗稀缺,虽平静,却依旧透着一股深而不露的暗涌。
有些事,被压抑推后太久,终到澎涌之际。
这一次,赫连泽离,终到了你一人独自面对之时,但愿你守得住这大越江山……
“宁天澜……”
正当他屋外仰望天空之际,屋内传来了声惺忪睡音,似刚睡醒,一摸床已空后的不自觉的喊声。
李青微愕的望着眼前主子的转变,前一刻,还是巅峰之上笑看凡尘的谪仙,此刻却似瞬间落入凡尘,那平展的眉宇一紧,转身回了房中。
“我在这儿。”
宁天澜去了被风吹的冰凉的外套,稳步走至床边躺在了她身侧,却刚躺下,刚刚的惺忪睡音已然清醒了许多,“你身上好凉,在外面站多久了?”
他笑了下,伸过手臂将她暖暖的身子拥进了怀中说着,“不是有你吗?就算站的再久,身子再凉……也能被你捂热。”
本来刚刚还有些困意,却在触及他微凉的身体而瞬间清醒了过来,云锦颜嫌弃他的里衣凉,干脆剥了,双手伸进里面,贴着他稍暖些的肌肤,“这样会不会好些……?”
她说着,倏尔翻身爬上了他的身,用自己被窝里的热乎身子,紧贴着他的冷身,两手圈着他的颈。
“……嗯。”宁天澜含糊应了声,拉过被子将身上的她也盖严实了,而后抚着她光滑不着寸缕的肌肤,“这次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往日,你都是一觉到天亮的……”
“做噩梦了。”云锦颜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是吗……什么噩梦会让你惊醒?”他沉声又起,视线滑过窗外,天色已经微微泛亮,一层淡淡的鱼肚白洒在了窗棂上。
她不说话了,抬起头,双眸定定望着他,片刻后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这话刚落,额头便被宁天澜弹了下,“说还是不说?是不是要我拿扳指套你的话?听着,我不喜欢你有事情瞒着我,一个梦也不可以。因为我想知道,你到底怕什么……”
云锦颜皱起眉,揉了揉额头,索性闭上了眼,说着,“好啊,你试试。我就不信闭着眼睛你能拿我怎么样?”
“……好,那你就试试。”他危险的声音响起,一把将被子拉过,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蹂躏。
很快,被窝里传来反抗声。
“……不是吧,几个时辰前不是才刚刚做过?”她不满抗议着。
“……那又怎样?谁让你不听话。”他宣布着抗议无效。
“……那,好了,我说还不行吗。”她有些气虚无力的说着,她怕累。
“……迟了。”
“啊?”
“……”
待天大亮,小满在门外苦苦候着,却迟迟不见里头有动静儿传来,不禁觉得奇怪,一般这个时候小姐都醒啊了,怎么今个如此反常?
过了会儿,终于见门开了,她立刻欣喜的抬头看去,“小姐……呃,宁,宁公子?我家小姐她……”
待看清这出来之人是宁天澜时,小满赶忙改口,尴尬的笑笑问着。
“你晌午再过来。她还在睡觉,暂时别扰她。”宁天澜亲自将门带上,转而对着她,轻声说了句,生怕吵醒那里头好不容易睡着的人儿。
正准备朝走廊另一侧走去之时,却看到迎面正走过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