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满朝文武,都以为她就是凶手,理所应当的也无形中压迫着让宁天澜对她冷淡,这怕就是这幕后真正的目的。
正当她左右辗转难眠之际,门吱呦声打开了,随之那熟悉的青木香气也跟着飘进,她从床上坐起身来,望向那从门口进来,一步一顿走过来的宁天澜。
“怎么样了?月疏脱离危险了吗?”她问着。
待走至殿正中央,宁天澜步伐顿了住,悠悠沉沉的声音响起,“嗯,已经无碍了,不过这危险只是短暂的度过了,三日之后若是没有解药,便会毒发身亡。”
“那就没有解决办法吗?太医们没说这毒的解药要去那里寻找吗?”云锦颜见他停住了步子,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锦被,下了床,朝他走去。
宁天澜摇了摇头,缓缓落座在了一旁的梨花椅上,幽静的眸子覆上了层阴霾,“如若解决办法那么好找,也就称不上难题了。只是,目前有比这个更加棘手的事急需去解决。”
“什么事?”她说着,为了他斟满了杯茶,递到了他面前,犹豫了片刻说着,“是不是他们以为我就是伤害月疏的凶手,所以,逼着你把我交出来,给月疏一个交待?”
他的双眸看向了她,接过她手中的茶杯,淡淡摇头苦笑,“倘若是这般简单也就罢了。你知道吗,他们都说着刺客原本是想刺杀与我,而他们又猜测这主事刺客的,便是你。这刺杀太子之罪,使得他们以为我必须要把你……”
话戛然而止,宁天澜思绪深重的端起杯子喝了口,若有所思的思考着事情。
云锦颜闻言,并不感到意外,单手支着头,手指毫无规律的敲击着桌面,“很正常啊。我是大越人,他们理所应当会怀疑到我的身上。这盆脏水,泼的够狠,狠到让我回击,都不知从何回起。”
忽而,她探着身子望着他,似笑非笑的提议着,“那要不,你就先按照他们的意思办。等到事情查清楚了,再恢复,不就行了?”
却见宁天澜摇着头,面色上没有丝毫考虑她建议的意思,径自说着:“不行。他们就是想要借着这次机会,把你彻底扳倒,倘若我顺了他们,你怕是真的要……这种错误,我不会犯。”
“……你知道他们的意思?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就是为了想要扳倒我?我在星澜有什么仇人吗?”云锦颜忽而皱眉说着,双眼定定的望着他,不放过那双深眸中的微小波动。
他也同时转过头望着她,浓黑峻廷的眉宇蹙起,“你的意思,这件事,是月疏自己的谋划?”
她闻言,眨了眨眼脸,并未做作的去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当即点点头说着。
“没错。放眼整个星澜,唯一会怎么做的人,也只有她了。苦肉计,使得满朝文武,甚至王后都对她怜惜愤慨不已,而更重要的是,她可以证明我有异心,这才是最有利的证据。”
宁天澜并未反驳她的话,双手环胸的靠在那镂空梨花木椅上,双眸微紧,说着:“倘若此,她何须用如此狠毒的药,下在自己身上?万一治不好,她不是输的一干二净。”
“倘若只是一般的毒药,你觉得我们会相信吗?既然想要说服力,自然就要下的了狠心。不然,谁会相信这大越奸细好不容易混进了星澜皇宫,却只是用些普普通通的要去毒杀太子。这点不是有些太说不过去了?”云锦颜细细解释着,同为女人,或许她做事不会如此极端。
不过,却了解什么叫做破釜沉舟。
等等!
转而云锦颜甚是怀疑,望着眼前的宁天澜说着:“你相信我说的?难道你都没有怀疑过,或许真的是我在幕后操纵?”
这件事,毕竟是关系重大,倘若这次不是月疏挡之,受伤的可就是他。
谁料宁天澜没有丝毫犹豫的抬手,重重敲了下她的脑门,沉声说着:“你当你男人是个傻瓜吗?这些日子,你跟我在一起寸步不离,怎么会去布置这些事情?再者,明显我们一回来就发生这种事,定然是有人趁着我们不在,事先准备好的。”
“更重要的一点。你杀了我有什么好处吗?难道你还能找的到这个世界上比我更好的男人?重要的是,还怎么疼你呵护你?”
望着他这般严肃却又忍不住啼笑皆非的俊脸,云锦颜握住了他的手,轻轻点头,郑重的望着他说着:“相信我就好,这点就足够了。你还有的臣民要理,所以公正一点,该查的就查,不要顾及我的感受,而伤了星澜百姓的心。”
她说着,宁天澜忽而起身,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紧紧抱住了她,似用尽了全力将她纳入怀中,似要揉碎她的力道,将她完全嵌入身体中,这样就可以相溶一沫,更深一层的感受她。
“颜儿谢谢你。我宁天澜此生娶你,值得了。”
纵然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却终究化作这一句。
恰在这时,殿外传来宫女的通报之声,“启禀太子殿下,月疏姑娘已经醒了,正找殿下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