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上的秦毓没想到她如此倔强，半张着嘴，看着她瘦弱的身子在地上打滚，他半天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涌出几分难以言喻的酸胀。

慕夕苒就这样坚强的站起来，头也不回的朝都城的方向一步步走着，只有月光看得到她净白的脸颊上不断滑过的泪珠，无声的落在草丛里，直至消失。

多少次，她面对苏和玉都可以冷静淡然，甚至笑脸相迎，多少个夜晚，她抱着自己的身子钻在被子里，告诉自己不再爱那个薄情的男人，一年过去了，她感觉自己真的不再爱苏和玉。可是不知为什么，今日被秦毓提起，她心情再次翻涌起来，比任何一次都强烈。

“夕苒！夕苒……”方觉后悔的秦毓丢下马，向她追来。

秦毓的呼唤，此时的慕夕苒没有听到，充斥在她耳边的只有秦毓那句带着讽刺意味的话，直到……

“夕苒！”秦毓伸手把她拽到怀里，“我，错了。”

慕夕苒虽是满脸的泪水，却是绽出了最美的笑颜，仰头看着秦毓，“我原本以为有一个人可以心疼我，哪怕是同情我也罢了，我都会感觉到一点点温暖，可是你的那句话打破了我所有的奢望。”咧嘴一笑，她笑声轻柔甜美，

“秦毓，你原本就很讨厌我，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冷淡的对我，而来到都城后接近我，只是因为我在故意针对苏家，你一直怀疑我的身份，但是以你的聪明怎么会猜不出我与昭华的关系……要不然在我道出身份时，你也不会显得那么镇定……”

秦毓扣住她的肩膀，心里隐隐作疼，却不能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今日，听皇后说起你的两个正妃，第一个正妃与你感情深厚，可惜因为苏家她郁郁寡欢最后重病而亡，所以你对苏家一直怀恨在心。秦毓，原来你也是这样不择手段的人！”

就她还傻傻的以为有人会怜爱自己的命运，就她还傻傻的以为他放下军务独身回到都城只是为了见她一面，直到刚才她才一切都明白过来。

“夕苒，你这是在试探我。”她冷静的一番话不是质问，反而是肯定，这越发让他难以开口，却还是说出实话。

“是不是试探，这都是事实。静安王，如果你做这么多只是为了给正妃报仇，我无话可说。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再无缘无故的接近我，对我好，我受不起！”再次，慕夕苒甩开他的手，提起脚步就跑。

秦毓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并没有发现她因为滚落马下手背上擦伤，伤痕把那次留下的疤掩盖了，却比上次还要多了痛楚。

借着夜色，秦毓第一次感觉到无措起来，想要再次追上去却觉得脚下愈发沉重。

跑回到都城东门的慕夕苒，站在宫门下，手臂垂在身侧，鲜血一滴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微弱的清脆声。

正靠在城墙上发呆的二皇子发现了她，急步走过来，就注意到了地上的血迹，“这是怎么回事，你出去了一趟，怎么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