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个女人,他竟然对她起了杀意?
玲珑珠原本就是给她的东西,那个女人鸠占鹊巢这么久,难道如今,她就连要回自己的东西也不可以吗?
苍凉的笑容一闪而逝,她幽幽地朝苏紫染投去一瞥,其中意味不言而喻,明明是极尽高傲的炫耀,心底深处却也是止不住地颤抖两下。
“阿紫……”
很突兀的,一道清冽的男音带着微微颤抖轻唤出声。
苏紫染怔了怔,方才说那番话的时候,她可以笑得云淡风轻,可是这一刻,她竟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雪炎,不敢去看他脸上那种难以置信中掺杂着落寞与灰败的痛楚。
她知道的,这个一心要她安好的男人,哪怕是一点点的伤害也不忍心让她受,更何况是这样的事?
或许她伤心、她绝望,可这却都不是因为伤害本身,而是因为长时间以来掌控、操纵这一切的是她一直以来全心相待的男人,是她这辈子唯一动过心的男人,更是她曾经愿意舍弃生命只为他的男人啊!
垂着眼帘,她眸色闪烁,视线落在面前那双金线黑靴上面,抿了抿唇,轻声道:“雪炎,不过就是颗玲珑珠罢了,大不了就是回到从前的日子,虽然每到冬天就会有些难受,却{一+本{读}小说.也并非什么不能忍的事,我……”
话未说完,就被一声沉怒的暴喝打断:“所以你就打算这辈子都活在寒症的阴影里吗?”
雪炎的眸子一片赤红,裹着最深层的浓黑深雾,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宽大的绣着硕大墨莲的袖袍扬在半空,直直地指着她,原本就站立不稳的身子此刻更是连连踉跄。
苏紫染一惊:“雪炎……”
她连忙两步并作一步冲过去扶他,惊痛的眼中敛着一片沉重的忧色,粗噶了声音问道:“是不是不舒服?我们进去休息会儿,好不好?”
雪炎摇摇头,狠狠挥开她的手,却在目睹她不知所措地倒退几步时,瞳孔骤然一缩,蓦地将她拽回。
她一下子没有从这巨大的冲力中适应过来,突然从后往前的惯性更是让她蹒跚地跌入他怀中,额头狠狠砸上了他坚硬的胸膛,疼得她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阿紫……”
明明想要她好好的,可是为什么,今天的他,好像一直在伤害她?
原本还想骂他两句,可是看到他眼中满怀的自责与痛楚,苏紫染再也开不了这个口,原本想要活跃气氛的玩笑话也被她咽了回去,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雪炎,我没事的,你……”
“你总说你没事,可你究竟会不会有事,身为一个医者,难道我会不比你清楚吗?”
其实他更清楚的是她心里的伤。
他知道那个男人在她心里的位置,这样身与心的双重打击,让她如何承受?
“傻瓜,你知不知道……”他的声线不可抑止地颤了颤,半响,才慢慢将她的头按在自己怀中,清幽幽的在她耳边继续道:“若是一开始就没有玲珑珠也就罢了,可若是服了玲珑珠再将其取出,你的寒症会比原先更严重,十倍、百倍,这样,你还觉得自己可以承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