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染一呆,瞬间抓狂。
这男人究竟知不知道何为重点?
漠渊!
她是问他如何对付漠渊!重点根本不是那个“老人家”好不好!
她重复了这么多遍,她就不信这该死的男人真这么拎不清,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强忍着掀桌的冲动,她皮笑肉不笑地道:“王爷,妾身如今不到二十,您已经二十好几了,难道您认为自己不老吗?”
男人脸色一黑:“所以你是嫌弃本王?”
苏紫染从鼻孔里发出重重的两声冷笑,阴阳怪气道:“我哪儿敢啊,王爷……”
“本王看你的样子,似乎没什么不敢的。”
苏紫染扯了扯嘴角,狠狠地吸了口气。
须臾,又自顾自地倒了杯水给自己,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完。
末了,还用力地舔了舔嘴唇。
做完这一切,她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
好吧,她承认,她的忍耐力确实没这男人好,所以她再也忍不住怒吼出声:“君洛寒,你个混蛋,究竟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看着她几乎是拍案而起的模样,男人晶亮的双瞳微微一漾,嘴角敛着一抹妖孽般绝美的笑容:“染染,你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你不知道我躁郁症吗?”
“躁郁症是什么?”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那好吧……”
京城,太子府。
“砰”的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
“给本宫滚远点,本宫不想看到你!”
“太子,月儿只是来给你送点心的,并非有意打扰……”
“苏琉月,本宫警告你,事到如今,本宫都还没有动过将你废黜的念头,你最好不要再来招惹本宫,否则的话,难保你哪日就什么也不是了!”
“君洛羽,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书房外,一袭墨蓝色锦缎的男子身形笔直地站在门前,手执长剑,面无表情。
这样的场景,若说头两次见到的时候他还会觉得愕然,可是久而久之,他甚至连叹气惋惜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是有一点他一直不太明白——明明太子与太子妃大婚以前,两人的感情是很好的,至少表面上太子总是对那女子极尽温柔,却不知为何,婚后竟成了这般模样。
难道当初的好只是表面假象,是为了拉拢相府的势力?
如今相府不复存在,所以太子也就不屑看一眼那个毫无权势的女子了吗?
或许真是如此吧,睿王府那两位不也是一样吗——起初还真以为他们有多恩爱,可如今,睿王还不是照样娶了别的女子。
拾步转身,正欲离开,背后却忽然传来“吱呀”一声。
门开了。
他没敢回头,生怕看到那太子妃如今的模样,不只是对方尴尬,他也同样尴尬。
“齐洛,进来。”
忽闻书房中传来一道余怒未消的声音,他身形一僵,辨别着女子的脚步声是往左侧而去,遂在她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向右转身,阔步朝书房迈去。
“你倒是体恤她!”
男人沉沉的一声冷笑,齐洛半响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自己方才在院中的举动,心里猛地一惊:“太子,属下只是不知该如何……如何……”
“如何面对她?”君洛羽嗤了一声,“你是本宫的人,管她做什么?记住,在这个府里,除了本宫以外,你可以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
“是,属下知道了!”
“你今日来,可是本宫让你办的事有消息了?”
说到这个,齐洛脸色微微一变:“太子,睿王动作太快,我们的人还未来得及做任何手脚,他就已经将那所谓的僵尸统统灭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趁机下手!”
闻言,君洛羽的脸色顿时更沉:“本宫这个四弟,果然不简单!”
这么多年的隐藏,其实只是一场蓄意的蛰伏。
这样的人,如若不除,定是他日后登上大统的心腹之患!
突然似是想到什么,他眸光微微一凝:“对了,你上次与本宫说的关于那个男宠的传闻,有几分可信度?”
“回太子,据说军营里人人皆知此事,睿王爷对那位名唤小九的军师不是一般的好。可是最近,由于那几位将军的雷霆手段,没人再敢当众议论这件事,最多也就是私底下偷偷谈及。”
“哦?”君洛羽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阴鸷的眸中露出一抹寒森森的笑意,“既然如此,那本宫就给他们一个议论的契机!”
“太子的意思是……”
“你去睿王府,派人把这件事告诉睿王妃。记住,只要将军中那些传闻写下来,然后随便在街上找个乞丐送去就行,其余的,你什么也不用做。”
“是,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