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艾能奇,周鲤又是一惊,廖家那位叫做廖忠的护院教师,之前不就被自己诈出了姓氏,只不过当时没有联想到大西国,也就没有继续发散思维的想到艾能奇,如今看来果然就是这一伙儿人,就是不知道这廖家参与了多少,是后来被迫加入,还是原本就是大西国在这里埋下的钉子。
正琢磨着,不远处突然一阵铃铛声响过,周鲤这一晚上经历的事情太多了,神经敏感的很,立刻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手中拎着那斗笠汉子的腰刀,低声喝道:“全体戒备!”
保丁们也还都没从刚才的惊惧中恢复过来,这会儿正是惊弓之鸟,听了命令立刻重新排列好阵势,虎视眈眈的看着不远处那个有些奇怪的影子,待到影子逐渐走出黑暗,众人稍稍松了口气,来的乃是个骑着驴子的年轻书生,那叮铃叮铃的动静,却是那驴子勃颈上铜铃发出的。
那书生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如此多的人,走近一看地上还有几具尸体,顿时惊呼道:“尔等乃是何人,竟敢在此行凶杀人,不怕官府捉拿吗?”
话虽然硬气得很,但书生显然也不是什么好勇之辈,边说边将驴头调转,摆明了一个不对就要撒腿走人。
众人刚刚经历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厮杀,正是同仇敌忾兼血气上涌的时候,后来又被那西王赏功吓得不轻,精神上一冷一热的比较脆弱,见那书生大惊失色的模样,又说他们在这里杀人,一直压在心头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呈半月形将书生包围起来,齐声吼道:“站住,你是何人?三更半夜在这里游荡,莫非是贼人同伙?”
“我,在下……”那书生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一伙儿凶徒,看看似乎不太容易跑得出去,便立即换了策略,慢慢从驴子上下来,待仔细观瞧,却似乎发现新大陆一般,随即拱手道:“误会了误会了,在下赵铭,乃是宛平县新任县通,看诸位服色乃是本县保丁式样,不知可是一家?若是在下认错了人,还请多多见谅。”
“那书生没认错,这里的都是宛平县坊衙的保丁,不是歹人。”周鲤听说是县通,倒是有几分好奇,他等这人可有些日子了,那案牍工作几乎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眼下县通总算是到了,虽然来的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不过还是可喜可贺,三两步上前拱拱手道:“在下周鲤,乃是本县县保,不知县通可有委任文书?”
“有的有的,还请周县保验看!”听说是本县县保,赵铭顿时松了口气,他这人虽是书生,但却没有一般腐儒那些酸气,收到委任文书后也没急着上任,先和几个朋友在直隶地界玩儿了些日子,今日才刚刚回来,回家去了几件衣服,自己便骑了驴子去赴任了,谁知道本以为很惬意的一趟夜路,居然遇到了这等事情,遇上几十号凶徒。
好在,这些凶徒乃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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