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院门外的撞击声越来越响,还伴随着议论声,叫喊声,群情激昂地谩骂声,接着有一个陌生的声音高出了所有的声音,那声音似鬼哭般的喊道:“来!大家齐心协力,一、二、三,撞!”接着院门便发出‘哐’的一声巨响,整个院子被震撼了,柳嫂感到脚下的地在颤动。
“帆儿你快呀!你赶快把秀玉背起来,再不走门被撞开就走不掉了。”
在柳嫂的催促下,阿顺帆不顾李氏的反对,强行把她从床上拉起来。而李氏却抓住床橼牢牢不放,嘴里哭着哀求说:“阿帆,你放开我,我不走,我不能走,他们进来找不到人肯定要追出去,我又不能走路,你背着我逃不出竹溪镇就会被捉回来,到那时一切都完了、毁了!连同我们的孩子。”
阿顺帆一下子把李氏抱在怀中,声音颤抖着说:“你不走我也不走,我俩死也要死在一块,让干娘一人带孩子走吧。”
柳嫂望着两人又是难过又是焦急,也说不出话来。此时此刻,屋里的三个人肝肠寸断,门外却是怒火高涨。吴来一时气急败坏地叫嚷道:“我就不信捣不毁这个鳖窝。”
绫子在厨房里听到震耳欲聋的响声,立刻与厨子大嫂一起跑朝前院跑来。老远就见院门外灯笼火把亮如白昼,坚固的大门正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两人二话不说,拿起板凳、木棍朝大门跑去。
两个女人想把大门从里面死死顶住。可是让人痛心的是门板已经开裂了。“不能让他们进来!我们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搬来堵住。”绫子发疯似地叫道。这时候,屋里的三个人也正上演着惊心动魄的一幕,阿顺帆见李氏不走便坚定的不肯移动一步,柳嫂心急如焚的劝这个,说那个。结果无论怎么说都无济于事,因为两个人都横下了心。
“你们这样拖着不是要孩子的命吗?”柳嫂生气的提醒他们说道。
“阿帆,听我的话,带孩子走吧!他们进来找不到孩子,找不到你,找不到任何证据,便不能把我怎么样,我会好好地等你回来。”李氏摇着阿顺帆的胳膊说。“我不走!说什么我都不走!要是丢下你不管我猪狗不如。”阿顺帆极其镇静地说道。
就再这个紧急关头,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撞裂声和绫子的尖叫声,阿顺帆猛地站起身,抓起一根顶门杠就要往外冲。“阿顺帆!”李氏的声音撕心裂肺、歇斯底里而又不容抗拒。阿顺帆手里的棍子‘嘭’的掉在地上一脸恐惧的转回身来。他发现心爱的女人正用可怕的目光看着自己,一把带血的剪刀正压在她的咽喉上,“你……秀玉……不要这样……”阿顺帆全身都在痉挛。
“你再不带孩子离开这里,我就剪断自己的喉咙给你看!”李氏冷酷地说道。
“我……我走,你先把剪刀拿下来……”李氏绝望地摇摇头,然后看着吓得直哆嗦的柳嫂说:“干娘!把孩子交给阿顺帆,让他抱着。”阿顺帆赶紧接过孩子,嘴里反复地说道:“你把剪刀放下,我抱孩子,我抱孩子,你把剪刀放下……”
“如果你想让我死在你面前的话,你就继续站在那里。”李氏说话间手仿佛在用力,阿顺帆一下子跪在地上哽咽着说道:“秀玉!我走……可是你要答应我……留下来不出事……好好地活着……等我回来接你。”
李氏忍住泪水使劲地点点头,接着大声地说了一个字:“走!”就在这时,大门外传来门板倒塌的声音,门开了,人流如潮水般的涌进来,李氏急切的冲阿顺帆喊了一声:“照顾好孩子!”孩子好像知道要和母亲分离似的,刹那间哇哇大哭起来,吓得阿顺帆抱着孩子就跑,柳嫂撵都撵不上。
这时跌倒在花坛边的绫子望着阿顺帆逃跑的背影哭骂道:“阿顺帆!你是个孬种!你不是人!你是猪!是狗!是乌龟王八蛋!下辈子让你变成四条腿的畜生!你丢下我表姐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