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架子安好，杜构把其他人都赶走，只留下了小七，因为小七会烧炭，正好留下来打杂。

其他人各做各的准备，杜构却做起了自己的实验。

“清和，你这是要做什么？”李承乾像是街边混混一样蹲在一边，好奇问。

“制冰！”杜构随口道。

“制冰？你要吃冰？早说啊，我让人给你取来就是！”

“呵呵，事情不能总这么想，如果我一直是这样的心态，那怎么可能有贞观纸？”

李承乾好奇了。“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从来都喜欢自己动手，例如纸，我觉得宣纸质量不好，还特别贵，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改良造纸术。再例如酒，我觉得之前的酒不够劲，不好喝，所以，我要自己发明酒，让酒变得更好喝。如果我们所有人都得过且过，那怎么让我们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好。”

杜构手里操作，准备制冰，嘴上一边解释。“就像你说的这个冰，如果我只想着自己吃冰，那倒是简单了，你这有现成的。但是你可知道，外面的冰价已经和黄金一样贵了，普通人家根本吃不起病，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想着用更小的代价来制冰，你想想，如果将来，连最普通的百姓家里都能自己随时随地制冰，那将会是怎样？那炎热的夏天会不会更舒服一些？”

李承乾听着，不由得叹服。“清和，你真乃国之栋梁也。我大唐有你，当真国之幸也！”

杜构摆摆手。“没那么严重。还是那句话，天下之人，熙熙攘攘，为利而来，为利而亡，任何人做任何事都离不开利益二字。还是说我发明贞观纸，虽然我嘴上说是因为要让天下百姓都能读得起书，还不如说我想要得到天下人的尊敬，想要青史留名，名声，就是我需要的利益。”

李承乾听罢，怪异的笑道：“当真是其也怪哉，这世上之人，皆是尽力的让自己摆脱利益熏心的名头，一谈到利益，都是不屑至极。也只有你杜清和，居然强硬的把自己和利益联系在一起。”

“呵呵，那是因为我更真实。这世上有真正的无私吗？或许有，但是太少。与其把希望寄托于稀少的无私，不如把一切利益化，只要你做的事情是对的，是对百姓有益的，是问心无愧的，那不管目的如何，你都可以去做！”

李承乾听着，渐渐陷入了沉思。

杜构笑笑，不在多少，而是专心制冰，心里却是在感叹。古代太多的道貌岸然，这层外衣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就是一层禁锢，如果不打破，封建社会就永远都是封建社会。

......

唐朝的夏天是有冰的，或者说，三国的时候就有冰，不过这时候的冰都是窖藏，冬天储存，夏天用，冰量很少，现在外面的冰价甚至堪比黄金，普通人根本用不起。杜构早就有了制冰的心思，古代没有空调，没有冰箱，夏天又特别热，最重要的是，古人就算是夏天也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真能把人热的直冒油。

杜构的夏天都是在山里度过的，所以感觉还不怎么强烈，这一回长安，尽管已经入秋，还是热的难受，所以，他就想到了制冰，这是能帮助百姓降暑最直接方法，炎热的夏天能喝上一碗冰水，简直就是赛神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