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听完,也知道自己貌似被套路了,他也不恼,却不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杜构,他这人很简单,他对朋友没什么心眼,所以对朋友也很信任,但信任只有一次,如果今天杜构是坑他,那他也绝对会找回场子,他性格简单,脾气更简单,不爽,打回来就是了。
杜构看着程咬金,摇摇头,不想浪费口舌了,他事情还多着呢。
“程叔叔,我刚才说的一百贯只是举个例子,你非要说物以稀为贵,那如果我把玻璃秘方销毁,让大兴殿里那块镜子成为唯一,那别说一百贯,想必一千贯甚至是一万贯都有人会买吧?”
程咬金神色一滞,虽然他感觉杜构在强词夺理,但他却是找不到破绽。
“程叔叔,这么说吧,我给您的五块镜子,绝对是除了那块镜子以外最大的,而且,我给您的也是成本价,不信明天您就知道,同样的镜子,我明天会卖十五贯,这还是我为了估计商盟的名声,等明天过后,镜子被流传,却货物紧缺,您说,同样的镜子,在黑市会被提高到什么价位?”
程咬金不说话了。尉迟恭也再次露出笑意。他就知道,杜家小子虽然一肚子心眼,但是对朋友没的说,要不然也不会把商盟那么多的理一拱手让人,尉迟家现在在财政上这么有底气,也多亏了杜构,所以,他和杜构商议事情,从来都是直来直去。
“程叔叔,说真的,我什么人您应该清楚,这次之所以如此匆忙,也是我真的缺钱,我花钱的地方太多,商盟现在也有些捉襟见肘了,要不是如此,我还不至于这么快贩卖玻璃,就像蒸馏酒,我也是先可着叔叔们满足了,才逐渐对外开放,而且,蒸馏酒我一开始可是没要钱的,这次要不是缺钱,或许我也不会要。但我不要,您不能以为这是我坑您。我杜构对长辈,对朋友向来交心,但这却并不代表我好欺负,想必,您也不希望我以后对谁都是公事公办吧?”
杜构心里其实也有些恼怒了,这帮老家伙有些过分了。
俗话说,恩大成仇,这话乃是千古至理。世间人都说商人唯利是图,但却不知道,如果不唯利是图,那很可能早就白眼狼,最后坑了自己。商场没交情,朋友之间也要有分寸,知音难觅,知己难寻,就是这个道理。
见杜构突然强势。程咬金尴尬的同时也有些明悟,有些后悔。
他确实有些过分了。
因为杜构一直给人的印象就是看不透,老油条。所以程咬金对杜构一直都是心怀戒备。却一直忽视了,杜构对其他人有城府,对朋友,对长辈却一直是仁至义尽。
想想之前,杜构虽然总是看起来在坑人,实际上一直是他在吃亏。这不是杜构无能,而是杜构在退让。但他或他们却把这个当做自豪,以为他们可以欺负杜构。
想想从前的过往,程咬金暗自叹了口气。突然起身,对着杜构深施一礼。“贤侄,这次是老夫错了!”
杜构吓得急忙起身,同时搀扶起程咬金。“哎呦喂,程叔叔,您这是干嘛?我也没说什么啊?你也没做错什么,何必如此?”
程咬金错愕的看向杜构,不知道杜构是真诚如此还是假意如此。但杜构眼中的真诚让他一时有些懵。
杜构见此,不由一笑。“程叔叔,您是长辈,我是小辈,咱们之间,有些算计不是很正常嘛?只要不上根本,都无伤大雅。说实话,跟您斗智斗勇,还是挺锻炼人的!”
程咬金闻言,心里舒了口气,知道自己想多了,同时也被气笑了,这小子,居然把老夫当成磨刀石了。
“哼,你小子,居然敢戏耍老夫,必须在给我加五块玻璃!”
尉迟恭:“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