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维坐下,管家奉上茶退了下去。
“相爷,不知道找卑职来所谓何事啊?”童维迫不及待道。
李忠指着萧贵中,笑道:“萧相找我和我找你的目的是一样的,想来你也是知道的,林天远东山再起博得皇上的信任,我们的日子不好过啊。”说着喝了口茶,可眼神却是看着童维。
当李忠提到林天远时,童维脸部肌肉抽动一下,强克制情绪。
李忠叹口气,接道:“你是主管礼部的,可以说你是这天下读书人的表率,如今皇上一意孤行,你这个礼部尚书怎么也不出来说几句公道话啊。”
萧贵中不失时机道:“童大人,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诤臣,和林天远那个见风使舵的小人不一样,可没有想到童大人对新政的看法居然是无动于衷,实在是让我痛心啊。”
童维本就性情激烈,哪能经得住两位相爷的刺激啊,一咬牙道:“我回去就上折子,我就不信这林天远能一手遮天!”
李忠佯装钦佩,道:“童大人这副愿为天下读书人说话的侠肝义胆,着实让本相佩服。”转而叹一口气道:“说句泄气的话,恐怕皇上不会因为大人的几本奏折就把新政给停下吧。”
童维“腾”的站起来道:“那我就死谏,一定要让皇上改变想法。”
李忠站起来,把童维按回座位,拍了拍他的肩膀,点点头,道:“童大人的忠心可表啊,但也不能这样盲干,如果皇上不听的话,那岂不是枉了大人的一身血吗,而我大汉不又少了一位忠臣吗?”
萧贵中也道:“童大人,老夫没有看错你,你是位忠臣,只不过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李相,依你之见应当如何?”不失时机把绣球丢给李忠,而李忠也是乐意看到的。
李忠坐回位置上,冷冷笑道:“不是快要院试了吗,这可是三年两次的大比啊,皇上一定会十分重视的。
如果到时候实行新政的地方没有考生考试,那你说这考生罢考林天远会怎么想,皇上会怎么想,天下人会怎么想,到时候我们这位德武帝将会是历史上第一个有考生罢考的在位皇帝。天下人都反对了,那他的新政还怎么实施。”
萧贵中明白李忠的意思了,顿时感到毛骨悚然,好在这件事情自己不插手,就当自己没有听见好了。
童维心惊胆战,他知道李忠的意思,可自己怎么……童维不知道怎么办了,心里有些害怕了。
李忠给了萧贵中一个眼神,萧贵中沉声道:“童大人虽然这件事情有损国体,但这毕竟不失是为那些读书人说话的办法,你是管礼部的,天下读书人可都看着你呢?再说就是出了什么事情,也由我和李相帮你担着。”一句空话可用不着自己负责什么,说的轻松。
李忠接道:“童大人,这件事情你大可不用出面,只要让你的门生和那些考生说说其中的要害,他们不去考试那是他们的事情,考试嘛是自愿的事情,强求不得,童大人您说呢?”
童维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齿……
扬城。巡抚衙门。
众官员得知巡抚大人把人犯和供词全部接了过来,一直悬着的心全部放了下来。但宋巡抚沉着的脸却一直没有改变。
“盛臬台,你是管一省刑狱的,人犯就交给你,你好好看管吧。”
盛臬台冷笑道:“下官保准让他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一席话说的旁边的官员打了个冷颤,几天前还在一起商议的同僚现在却落的个这么个下场。
那些一起递辞呈的官员,脸色惨白惨白的,本是准备威胁东方白的,让呀难堪的,现在却成了随时要命的绳索。
“盛臬台,你误会本抚的意思了,这人现在不能杀,搞不好又成了某些人整垮我们的借口。咱们现在要想办法怎么堵住东方白的口才行。
总督大人发下话了,只要东方白不出声,这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那些告我们的官员我大可以让他们外调,给他们些好处,自然没有人说话。”
闽道台上前道:“抚台大人,这事情有些棘手,谁都可以好办,可就是那个东方白是油盐不进的家伙,死抱着新政不放,最近不知道怎么了,闭门谢客,说是谁也不见。让他闭口这……”
宋巡抚不耐烦道:“一定要让他闭嘴,我们死活都在他手上,你们想想办法,别什么都依赖我。”
盛臬台冷笑一声,道:“大人,不如……”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糊涂,这事情想化都化不掉,你还想把事情搞大,东方白是什么人,他是皇上的人,他身后有谁你们不知道吗?
从他的恩师天龙省巡抚到现在权势熏天的林天远都是他的后台,他要是出了事情,不光是皇上那里说不过去,就是林夕这个人一定会把我们这里翻个个才罢休,到时候我们死都恐怕都不是全尸。”宋巡抚急道,对这些人自己真的是不能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