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当初会看中你？你根本配不上妮娜。”伯纳德冷冷的看着哈劳斯，“库吉特人杀了你的哥哥，拆毁了你父亲的坟墓，将德赫瑞姆夷为平地，乱臣贼子们纷纷自立为王，真可谓亲者痛仇者快！而你却只知窝在这里，抱着个发夹哭闹！你还有什么用！”

“锃！”腰间长剑猛地出鞘，伯纳德微微后退一步，长剑以雷霆万钧之势砍在发夹上，爆发出清脆的金铁相鸣之声，发夹瞬间碎裂，向四面八方迸射出去。

哈劳斯浑身一震，呆在原地，看着地上星星点点的碎片，心中如巨锤撞击一般无法呼吸。

一张羊皮卷被抛在哈劳斯面前。

“如果你还想活下去，为你的父兄，为妮娜做点什么，仔细看看这个。”伯纳德走到门口，扭头看着哈劳斯，“天黑之前如果不给我答复，我永远都不会再来，你就躲在这里老死好了。”

说罢头也不会，向楼下走去。

哈伦哥斯站在门前，说不出话来，愣愣的看着哈劳斯。

半响走了进来，缓缓弯下腰，拾起那卷羊皮卷，轻轻打开。

哈伦哥斯虎躯一震，手微微颤抖着，望向哈劳斯。

“是要我当皇帝吗……”一滴泪水从哈劳斯眼眶滑落。

“是……”哈伦哥斯低下头，“作为斯特林家族支持您的条件，您还必须与叶莲娜公爵通婚……”

哈劳斯全身一震，转头看向哈伦哥斯。

“哈伦哥斯……”

“少爷，”哈伦哥斯打断了哈劳斯的话，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我去为您准备干净的衣服……”

说罢缓缓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对不起……”哈劳斯轻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哈伦哥斯站在原地，没有回头，“少爷没有做错什么。”

“我知道的，你喜欢她。”哈劳斯泪眼朦胧，静静的看着哈伦哥斯，“对不起……”

“少爷，有些事情，只有您可以做得到。”哈伦哥斯强忍着颤抖，低声道：“我能为您做的，只有保护您的安全，照顾您的起居。公爵大人说得对，您不能在这里消沉下去。如果说还有谁能挽救这个帝国，真的只有您了。”

哈劳斯缓缓站了起来，看着哈伦哥斯的背影，“可是我这么做对你来说，和夺走妮娜的哥哥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用考虑我，真的不用，”哈伦哥斯轻轻抹过一丝泪花，回过头，努力微笑着，“我不过是一厢情愿。少爷，请您把握住这个机会，为您想守护的人做些什么，不要最后抱憾终身。”

哈劳斯看着消失在门前的哈伦哥斯，心口如同被刀扎一般。

…………

“准备好了吗？”哈伦哥斯看着梳洗整齐，一袭华服的哈劳斯。

哈劳斯点了点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一旁泪眼婆娑的姆妈，“拉赫尔女士，我要走了。”

姆妈浑身一颤，缓缓起身，向哈劳斯弯腰行礼，“祝您健康，陛下。”

“剑，少爷。”哈伦哥斯双手捧着传承之剑，奉到哈劳斯面前。

哈劳斯没有接剑，举起手握住剑柄，缓缓将长剑抽了出来。

剑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气，雕刻繁复的狮子云纹银光闪闪。

“别再叫我少爷了，”哈劳斯淡淡道，“叫陛下。”

哈伦哥斯虎躯一震，半跪于地，“是，陛下。”

“对不起，哈伦哥斯，”哈劳斯俯视着身旁的哈伦哥斯，“如果想恨，就恨我吧，”

“我已经决定了，再也不要追悔莫及。”

紫色披风轻轻抖开，皇帝提着长剑，大步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