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该死的无赖,竟然背着本官干出这等事来,本官也被他们蒙蔽了。”
田楷一边看着供词,一边气哼哼地说道。他确实没有想到,他判给刘顺的财产,竟然都被几个无赖骗走了,而真正的苦主仅仅只得到半成而已,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愧疚。
“本官驭下不严,致使衙役们与无赖勾结,让原、被告都蒙受了损失,本官自当向朝廷上奏,请求朝廷责罚。”
杨雷本想扳倒田楷,可他现在自己要向朝廷请罪,可见也是个坦荡之人,便有了替杨林招募的意思。想到杨林一直在广招贤才和良将,连黄巾军降将都能接纳,肯定也能接受这个田楷。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把他拉过来?只要他投靠杨林,还是让他当这个太守。当然,如果他敢有二心,就叫他死无葬生之地。
“太守大人不必过于自责,我们也没有追究太守大人的意思。我们只是想知道,这些人该怎么办?”
“你们说该怎么办呢?”
田楷当然听出了杨雷的话音,见对方没有追究自己的意思,便松了一口气。至于那些衙役和无赖,他们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又差点让自己犯下大错,他也懒得管他们了。
“那些衙役和无赖,罪当处死!还得让他们把敲诈的钱财翻倍的吐出来,那小风也怪可怜的,我们也错怪了她,就当我们给她赔礼了。”
“就这么办吧。”太阳西去了,正一步步地朝地平线靠近,圆圆的脸盘却是越来越大,红彤彤的,不过已经没有多少热量。残阳的余辉透过云层,照亮了灰暗的天空,照射在洛阳城里皇宫的琉璃瓦上,反射的阳光使得整个皇宫显得金灿灿的,刹是好看。
皇宫里的树木像得病了似的,苍老的大树显得十分忧郁,叶子挂着尘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不动;小鸟不知躲匿到什么地方去了,草儿在幽暗的树林里低声地哭泣着,小草都垂头丧气,像是奄奄待毙,喇叭花蜷缩起来,正在为一些琐碎的事而烦恼。
不管风景好与不好,反正已经是黄昏了。
大太监、中常侍张让,正朝皇宫大门走来,脸上露着笑容,随行的太监和护卫前呼后涌的跟在他的身后,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他就是这皇宫的主人。不过这也差不了多少,这皇宫里的事有多少不是他一手经办的呢?
就在这时,有一行人走进了皇宫,远远地看见张让,那行人就停了下来,恭敬地站到两旁边。从那行人中间闪出一人,原来是小黄门左丰,只见他一溜小跑着来到张让跟前。
“张总管,小的回来了。”
张让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左右,见左丰面露喜色,便朝众人摆摆手,大家向后退去,不过张让并没有和左丰说话,而是和左丰朝一边走去,两个人来到皇宫的一个偏殿,方才站住。
“张总管,小的已经把事办妥当了。不过那该死的王允软硬不吃,根本不理睬小的,还把小的奚落了一顿。后来小的找到了幽州官军的统领杨林,请他帮忙,才算把事情办得妥当。眼下张总管一家已经脱险,那伙黄巾军全部被杨林活捉了。”
左脸堆着笑,讨好地看着张让。自己辛辛苦苦跑了一趟,立下如此大功,张总管你总得表示表示吧?只见张让两只小眼睛一动,那干瘦的脸皮扯了扯,算是给了左丰一个笑脸。
“辛苦你了,事情办的不错,回头好好地奖赏你。不过你许给那杨林什么好处?”
这才是主要的问题,没好处谁给你办事?只不过张让怕左丰给的好处太大,自己不好跟皇上开口,很显然,这次欠了杨林这么大个人情,不可能再找杨林收到钱,而自己也不想掏腰包。左丰当然清楚张让的想法,连忙让张让放心。
“回总管大人,在下只是答应给那杨林幽州校尉,可是那杨林还要求广阳郡太守。因为他在广阳、涿郡、渔阳三郡还安置了不少的俘虏,开垦了不少的荒地,他甚至想把涿郡、渔阳两郡也弄到手。在下不敢私自作主,答应回过张总管再说。”
张让一听,皱起了眉头。涿郡、广阳、渔阳三个郡倒是小事,只是那涿郡原来就有太守,广阳、渔阳二个郡已经派去了田楷、严纲,人家可也是出了钱的,总不能马上赶别人走吧,就是卖官也得讲究信誉嘛。
“幽州校尉好说,可是那三个郡都有太守,不是说动就能动的。不过,幽州的辽东郡现在倒是有了空缺,而且辽东郡是个大郡,他应该满意。”
“可是他在广阳、涿郡、渔阳已经开垦了不少的荒地,这可如何是好?”
“这有何难!如果他是幽州校尉,在哪个郡不能开垦荒地?”
左丰想想也是,不由得点了点头,还是总管大人考虑的周到。不过张让却马上想到了另一个事情,他是不会白白地给人帮忙的,他更关心的是这杨林会不会成为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