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的望了刘逸一眼,刘凡继续道:“右丞相老大人如何做官做人,我管不着,但是,请你别给我楚朝的将士添堵行吗?他们都是怀着一颗忠义之心上的战场,流了多少血,死了多少人才保得我楚朝的安宁,皇上英明,破格封赏正是彰显吾皇善待有功将士的仁德之举,令天下千万将士从此守边更忠心,杀敌更卖力。右丞相却从中阻挠,是何居心?右丞相就不怕被天下的军士和百姓们戳脊梁骨吗?”
刘凡慷慨激昂的朝项景武行礼道:“皇上,微臣认为右丞相所言,实乃误国误民,罪莫大焉!所以,臣恳请皇上……给我碗茶水喝行吗?”
项景武与满朝文武正听得津津有味儿,却不料刘凡最后来了这么一句,饶是项景武和众臣久经风浪,一时竟也没反应过来。
刘凡腼腆的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道:“微臣话说得太多,口渴得不行了,想向皇上讨口水喝……”
项景武和群臣闻言不禁啼笑皆非,这位刘大人,还真是……特别呀。
“呃……朕准了!来人,给刘爱卿上茶……”
端茶来的常侍不是别人,正是王喜公公,他忍着笑恭敬的将茶水递到刘凡面前,刘凡赶忙谢过,端起茶碗,一仰脖子大口灌完。将空茶碗送还给王喜,可怜巴巴的望着他:“还有吗?再来点儿……”
王喜愕然的看了刘凡一眼,又朝项景武方向看过去,见项景武面带无可奈何的笑容,随意地挥了挥手。王喜赶紧退下添水去了,回来的时候王喜学了个乖,索性抱了个茶壶上来,刘凡也是渴极了,王喜倒一杯,刘凡就喝一杯。
朝堂上的议事暂时停顿,整个金銮殿鸦雀无声。满朝文武,一百多位大臣,都眼巴巴的盯着刘凡喝水,有的大臣还羡慕的咂摸咂摸嘴——他们也渴了。见陛下对刘凡在金銮殿上如此无礼的行为竟然丝毫不以为忤,反而面带笑容任其施为,群臣心中的震撼是巨大的。这位刘大人,年纪轻轻,言语轻佻,行事鲁莽,想不到圣眷却如此隆厚,此子不可小看呐!
刘逸这一派的几名言官见刘凡君前失仪,旁若无人,怒眉一掀,本待出班参奏刘凡一本,转眼见到项景武的表情,犹豫了一番,终是忍住了。
刘凡足足喝了五杯茶水才算止了渴,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水痕,满足的打了个水嗝,静谧的金銮殿中荡起了经久不竭的回音。这下连柳乔德为首的主战派都看不过眼了,群臣齐齐皱了皱眉,这小子到底是故作姿态,还是脑子里本就少根筋?庄严肃穆的金銮殿被这小子当成了市井的茶馆酒肆,如此目中无人,若非靠着陛下的宠信,分分钟被拖出去吊着打了。
项景武见他喝过了水,敛了敛笑意,沉声道:“刘爱卿,朕见你刚才似乎还有话没说完,继续说吧。”
刘凡作揖道:“是,皇上……呃……我刚说哪儿啦?”
项景武忍着笑道:“说到恳请皇上,呵呵,你恳请朕什么呀?”
“我有说过吗?没有吧?”刘凡回忆了半晌,也没想起要恳请项景武什么。
“呃……微臣不记得了……”刘凡吭哧了半天,急的面红耳赤,见群臣纷纷掩嘴偷笑,刘逸更是笑出了声,眼里充满了讥诮嘲讽,似在看着一个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