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景武颇有兴致的问道:“哦?此举有何深意?”
刘凡侃侃而谈:“很简单,谈判时咱们软的法子已经用过了,草原人既然不吃这一套,那现在咱们只好用硬法子了,兴许蛮子性子犯贱,吃硬不吃软呢。”
项景武沉声道:“你可知大楚驻军一旦向北推进,契丹、突厥各会有何反应吗?”
刘凡自信满满的笑了笑:“皇上,微臣敢用脑袋担保,他们绝不敢有任何反应。除非草原人的争霸已经停止了,否则这种时候他们是不愿意再增加任何一个敌人。”
项景武哼了声道:“你怎能如此肯定?草原人性烈如火,朕的大军若不宣而进,必会激怒草原人,他们若将争霸暂时放下,合力与大楚一搏,那时朕该如何自处?”
刘凡笑道:“皇上多虑了,也许您是身在局中,而微臣出身平民,可谓是身在局外,所以微臣反而能将草原人的心思估摸得更透彻一些。”
项景武皱眉道:“你且说来听听,朕看看究竟有没有道理。”
刘凡长吁了一口气,冷静分析道:“皇上,草原上那两位可汗的心腹大患是谁?是他们彼此啊,说句难听的,咱楚朝在他们眼里还算不上大患,此时这两位可汗心中的头等大事,就是如何将对方铲除,接着还得再休养生息几年,等把这场争霸而损伤的元气恢复后,才会考虑如何收拾我楚朝。所以,微臣可以断定,最起码三年之内,草原人绝对不会本末倒置,来对我大楚动武。因为真正的强敌就在身边,他们有必要再得罪一个虽不算强,但也不会太弱的国家吗?两头用兵的尴尬情形是两位可汗谁都不愿意见到的。所以,这几年内,我楚朝的动作纵是稍稍过分些许,他们也只会警惕的注意而已,但不可能会分兵攻打,皇上大可放心。”
项景武闭目沉思了半晌,接着微微摇头。
刘凡见状心里一急,道:“皇上,不可错过如此良机啊,这笔买卖做不做得成,就看您下不下得了决心,抡这一锤子了。”
项景武瞪眼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军国大事!到你这里怎么就成买卖了?胡说八道!”
刘凡干笑道:“微臣出身商贾,说习惯了,其实这军国大事的道理就跟做买卖的一样,临机决断,不可迟疑,否则别人大口吃肉,咱们可就连汤都喝不上啦。最主要的是,您若不下这道圣旨,草原人很可能会放弃谈判径自回国,那时微臣的一成分红可就泡汤啦……”
项景武愣了愣,接着大怒道:“朕还奇怪你今日怎会如此关心草原谈判,原来你是在惦记着你那一成的好处!简直是混帐至极!”
刘凡自知失言,赶紧陪笑道:“兼顾,兼顾......哈哈,皇上,微臣可是大大的忠臣啊,国家百姓在微臣的心中可是排名第一,而且还是超级第一!个人的好处嘛,有便有,没有的话……”
项景武盯着他,冷冷道:“没有便如何?不要了么?”
刘凡尴尬的笑了笑:“哪能呢,减一点、少一点都无所谓,皇上您也不忍心见微臣忙活了大半天却毫无收获吧,以后清河、安宁若嫁给了微臣,一家子却端着破碗在大街上要饭,作为皇岳父大人的您,也太没面子了不是……”
项景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笑了:“你少拿清河、安宁来当挡箭牌,该是你的,少不了;不该是你的,强求也无用。哼哼,朕听说那两位草原使者时常被你气得暴跳如雷,却拿你毫无办法,现在看来,你这张嘴委实厉害得紧,你这嘴皮子功夫,还是用到草原人身上吧!”
刘凡疑惑道:“皇上,那……圣旨的事,您看……”
项景武捋着胡须沉吟了片刻,缓缓地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朕不可独自决断,晚些时候朕会请一些朝中重臣来御书房仔细商讨,再做决定。”
刘凡道:“那微臣也要来?”
项景武斜睨一眼:“轩宇啊,你算重臣吗?”
刘凡挠头干笑道:“那以后微臣就多吃点儿,不出一个月就能变成重臣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