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凡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俩耳光,嘴贱呐!说什么不好,非得跟清河说什么募捐,转脸清河就教给了长乐,合着这事儿是自己害自己啊。那清河也是,整个就一大嘴婆娘,学个什么新词儿就拿出来满世界显摆,惹得火起,这媳妇儿老子不要了!
李真见刘凡心情不好,便诚挚邀他出去走走。
刘凡拗不过,只好答应。
所谓走走也就是句客气话,下午大热天的,但凡脑筋正常点的,谁愿意顶着毒辣的日头再朝外面跑?
俩人出了府,刘凡还顺便带上了杀手哥哥,没办法,刘大侯爷觉得刺杀的事儿还没查清,怕有人再次谋害他,只好走到哪儿都带着这位冷冰冰的杀手哥哥,关键时候他就是一张护身保命符呢。
三人在洛水旁的一处凉爽的茶楼坐上了,李真、刘凡一边喝着茶磕着瓜子儿,一边听那说书的先生说书。杀手哥哥则环臂站在一旁,闭目养神。——也许就是补个午觉,杀手哥哥甭管做什么事,总喜欢把自己搞得很神秘莫测。
“……好个寿亭侯,见草原蛮子竟敢对我楚朝如此无理,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义正言辞道:‘呔!蛮贼休得猖狂,侯爷今日管叫你有来无回!’……”
“好!”众听客听得齐声喝彩,纷朝桌上扔着铜钱。
刘凡听得噗嗤一笑:“这故事谁编的?这也太扯了吧?”
李真笑眯眯道:“市井小民总是崇拜民族英雄,就算你不是民族英雄,只要他们需要,在他们嘴里,你就是英雄。”
刘凡刚欲点头,想想又有些不对,瞪眼道:“我本来就是英雄好不!”
俩人说笑着,忽听下面有人拍着桌子叫道:“给老子换一段儿!老说那个刘凡,腻不腻呀?什么狗屁寿亭侯,分明就是个商贾出身的痞子!我呸!”
众听客面色一怒,闻着声音望去,见说话之人身着玄色丝衫,看他这身穿戴便知此人乃是富贵出身,兴许还是某位朝中大臣的公子,众人自知招惹不起,便也没人敢出来顶撞他。
刘凡见此人相貌平平,言行之中虽有几分贵气,但看着令人生厌不已,至少刘凡看着他就觉得挺讨厌的。
努了努嘴,刘凡问道:“这人谁呀?”
李真磕着瓜子,扭头看了一眼,然后毫不在意的回道:“那人是户部华侍郎的公子,叫什么名字我忘了,朝中大臣们家里人那么多,我哪能记得清!”
户部?如今除了柳乔德的兵部,其余的五部官员对刘凡好像都没有什么好感。
刘凡不禁有些郁闷:“我到底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儿了,就这么招他们嫉恨呀?”
李真笑道:“你得罪了刘逸,对他们而言,这就是天理不容。”
刘凡皱着眉道:“刘逸那老家伙有这么大的权势?满朝文武全都向着他?那他岂不是可以一手遮天了?”
李真苦笑道:“岂止是一手遮天,他只要咳嗽一声,满朝文武就不敢大声说话。说连父......皇上也敬他三分,这话都算客气了,皇上其实早已敬了他七分。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当了几十年的吏部堂官儿,天下的官员得有多少是出自他的门下?”
说着李真指了指那位华公子:“看见没?他老爹当年只是一名富家秀才,十几年后竟然坐上了户部侍郎之位,凭的是什么?全赖刘逸提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