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凡脸色赧赧，靠！被鄙视了，原来这古代娘们不是给我发好人卡来着……

“萧姐，你刚刚说我其实是个好人，——你接下来想说的是什么？”

“你是好人，但也是贵人，奴家是个比你年纪大的寡妇，又怎能配得上你？你啊，还是将这世事想得太简单了……”萧姐的表情忽然怔了起来，露出几分悲伤的神色，眼睛直直的盯着刘凡，那千娇百媚的神采已然不见——刘凡的脸庞在她眼中越来越近，可在她心里却越来越远。伸手可触，却遥不可及，亦如水中月、镜中花……

半晌，萧姐幽幽轻叹了一声，低声道：“你想过没有？你如今是堂堂的朝廷少府卿，钦封的侯爷，深受皇上恩宠，甚至马上就要做驸马爷了，你觉得皇上可能会答应你娶了公主之后，又去纳一个年纪比你大的寡妇吗？就算皇上答应，你的父母会答应吗？公主也会答应吗？”

“奴家这辈子活得苦，也活得累......十五岁娘家便将奴家许了人，成亲当天，家里的男人又被征召到北方入了军。离开家才几个月，男人便死在了外面......奴家就这么无依无靠的守着寡，没命的攒点家业，就是希望自己的余生能好过一些。一直到有幸认识了你，尽管与你不沾亲不带故的。可奴家心里却把你当是姣靥堂的主心骨，姣靥堂不管遇到了什么事，奴家一想到有你站在奴家的身后，说话的底气都足了。”

“奴家与你若是多走了一步，你可知你要承受多少责难吗？奴家是个克夫的寡妇，又怎能让你因我而与家人反目，令圣上不满，令公主伤心？这样奴家就算能跟你在一起，你会活得舒坦吗？”

萧姐难得主动的伸出手来，轻轻抚着刘凡的脸庞，眼中的神色似迷朦，又似伤感，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唏嘘，神色恍惚的看着刘凡这张年轻的面孔，萧姐眼中盈盈溢满了泪水，口中反复呢喃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你出现的太晚了……”

说罢晶莹的泪珠终于滚滚而落，悄悄的，一滴一滴落在衣襟上，飞溅、粉碎，如一场盛世的烟花。

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刘凡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要相信，我刘凡这辈子，或许胸无大志，但真正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我要娶的女人，谁也拦不住我！”

萧姐闻言笑了，眼中的泪珠不停落下，笑颜却如春日的桃花，带着几分醉后的红晕，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分外娇媚——“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知心中有着多少悲苦，此情此景，却让刘凡的心狠狠抽搐了一下，亦如对她半世的辛酸感同身受。

“咱们不要说那些扫兴的话了，来，陪奴家再喝几杯……”萧姐已经醉了，竟主动拉起了刘凡的手，她的俏脸越来越红，眼中的媚意也越来越浓。

“萧姐……你醉了，”刘凡夺过萧姐手中的酒杯，温声道，“别喝了，我扶你去歇着吧。”

萧姐吃吃一笑，推开刘凡，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屋内一只大箱子前，揭开箱盖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