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位。”余大鸿又问。
“巡抚大人,协统大人,我们就一带兵打仗的,你叫我们说也说不好,还不如让岳管带一人说了吧。”66标左营管带秦兴友站起来说道。
“带兵打仗?像康宁奇和郭宪那样带兵打仗?”巡抚朱家宝又插话道。
“卑职不敢!”巡抚朱家宝插话,语气明显不善,让秦兴友吓了一跳,马达,最好是别出事。而几乎只是瞬间,秦兴友也如此前康宁奇一样,尼玛,为何去惹岳山这个红人啊,真是嘴贱嘴贱嘴嘴贱啊……
“好吧,岳山,你就好好点评一下65标左营和66标中营的作战问题。”余大鸿想来想去,要让这些大头兵讲道理,还不如去逼母猪上树。
“巡抚大人,协统大人,两位标统大人,各位同仁,对于我军两营官兵与土匪作战而伤亡惨重的结果,卑职也是很心痛的。然而,痛定思痛地总结两次作战,确实有些问题值得我们特别注意:第一,我军官兵缺乏作战经验,大家都是第一次上场,难免慌乱;而土匪多是杀人放火无数的积年老匪,所以两军相遇,我军不如;第二,我军远出击敌,长途跋涉,是为劳师客军,而土匪以逸待劳且为主军,两军相遇,我军不如;第三,土匪长年钻山沟,地形熟于我军;第四,土匪的战术非常灵活,而我军战术普遍落后;第五,从土匪的表现来看,土匪对于我军颇有研究,但我军对于两股土匪却知之甚少。有了这五个弱点,哪怕我军装备更好一些,甚至还代表朝廷,但却未必能够战胜土匪。”
“我来补充一点吧,岳山不好意思讲,给同僚留情面,但我不留。这第六,便是我军指挥官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而土匪头目却有如狐狸般狡猾。”巡抚朱家宝又插话说道。
“哈哈哈……”朱家宝一席话,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确实,大多数管带或副管带早就听出,岳山实际上一直在维护大家的面子,但是,总有那么几个人对岳山看不惯。
“有没有办法克服?”余大鸿其实也听进去了。那么,也就是此刻,余大鸿产生了一种感觉,假以时日,自己这个外甥的前途未必比自己小。至少,刚才那“五不如”自己就总结不出来。
“办法是有,但却短时间难以凑效。”岳山实话实说。
“也得说说。”余大鸿决定让岳山表现得彻底一点。
“那好吧。我想到的办法,第一,训练要有针对性,要针对土匪的特点进行专门训练,譬如发现敌情时,要迅速卧倒,卧倒后还击效果更好,西方列强在操典里就明确规定,听见枪声第一反应必须卧倒以保护自己,否则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士兵。这个,平时训练都是练过的,但真到了作战之时,因为惊慌便忘记了。”
“第二,则是战场侦察。我和李定北副标统在针对卧虎岭之土匪时,我们商量下便派出了一只士兵素质相对更高的小部队,过去这种小部队叫斥侯,西方军队将其叫为侦察兵,前出侦察发现敌人。我想,只要在战场上先敌发现,我军就基本上立于不败之地了。从两个营作战的情况看,他们都没有派出侦察小部队。”
“马达,原来是这样啊。”听岳山说到这里,众人又嗡嗡了,这也没啥嘛,下次作战,一定要派出小部队前出侦察,不能再让土匪打了俺的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