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事会里一片唏嘘惊叹之声,紧接着要增股的、要买股的吵成一片。傅宁的新年是没法过了。
大年初三林如海的大管家就登门而来,开口就是要买五十万两股份;大年初四甄珣的书吏登门而来,言称受织造大人之命、要买股两百万两;当夜盐帮长老程海全登门,开口称后台有京城三皇子,要加买两百万股份;商谈未果的时候陈东急报:鸿翔织场过火、烧毁织机百余架,疑似有人故意纵火;程海全浓须怒张,“傅公子放心,有我盐帮照管,我倒要看看是何方宵小弄鬼!”。
程长劳连夜而去第二天清晨既有手书传来,纵火之人是受江宁薛家的大管家薛省指使!
初五早上是甄润直接登门,开口是要向傅宁买两百万两的股份。傅宁苦笑不得,直接名言要买股份的各方。于是甄润也哭笑不得:“甄珣是我族叔、大内甄贵妃是我族姑姑、三皇子是甄贵妃亲子,合着争抢的三家原是一家来着!……只有那林涣林如海是皇上的人,单我一人尚惧他三分;不想盐帮竟然是三皇子的人,今是我三方合力还惧他作甚?”
傅宁将盐帮手书传给甄润过目,说了昨晚织场工坊过火之事。
甄润即怒,“薛家好大的胆子!也不怕烧着手!若是紫薇舍人尚在还需给他几分面子,现在想要脸子,晚了——!”
傅宁道:“需要顾虑京营节度使王子腾大人的面上?……”
“你听谁说的王子腾是京营节度使?”,甄润疑惑的问道,“王子腾是庐州巡扬使,离京营节度使还差着两等呢?!”。
“哦,那是我听差了!”,傅宁掩释道:“我听说王子腾在京中多有关系,升任了京营节度使,不想竟是闲人胡猜的。”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庐州是太祖龙潜之时的故居之地,王子腾是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的后人、又夙与忠顺王爷交好,我们一直弄不清他到底是皇上的人还是忠顺王爷的人,这两年他又在泗圩庐淮四洲先后剿灭万余山匪,积功甚大,若是他因功升任京营节度倒也说的过去,想必是京城有人想捧他先流出传言来试探一番。”
“你是说王子腾巡扬泗圩庐淮四洲、剿灭万余山匪,积功甚大?!”,傅宁暗自颤抖。剿灭山匪数万!小杨村被屠戮一空,想必是王子腾所为!
“是啊,怎么?你怕他?”,甄润扫了颤抖的傅宁一眼,“你放心,我们要对付的是薛家的大管家薛省,既然他薛省敢烧我们甄家的织场,那么我们甄家要弄死一个薛省晾他王子腾也不敢说什么!薛家现在就剩一介妇孺,她们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送走甄润后傅宁疾奔程峰的府宅找程峰询商。
“傅老弟不用着急,先晾着他们;我们扬州的织行也不是泥捏的,他们都找过我了,都被我推脱了,他们没人敢硬下口;也就是看你根基太浅才拿捏你的。甄润那小子一向嚣张浮夸,你不必惧他;盐漕两帮是我的老关系了,给他们二十万股也就挡了,人情面子也就都有了;至于江宁制造倒是需要放在心上,毕竟他们监管着我们的织场,我们联合让他五十万股也就是了,最近木器行的老邱胆小怕了,准备把他的五十万股让给我,所以我们不亏;至于那城里的巡盐御史林如海,他才到扬州两年,诸事不清,所以不用管他;再说他家里的贾夫人昨天又病倒了,他哪还有心思找你买股!”。程峰倒是一派沉着、不急不躁的。
“程老哥,他们都是一开口就是两百万,说实话真是把我吓着了;也就是程老哥你根基深厚,才能稳坐钓鱼台不急不忙的。”
“哈哈……,傅老弟就是会说话!”,程峰笑道:“兄弟你放心!有织行众兄弟扶持,不会有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