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清晨,陆飛点将之后,将苍鹰阵的整体雏形和运作方式给众将讲解了一番,主要布置,在于骑兵,弩兵,弓兵和步兵的整体运作,一旦遇有大战,盾兵在前,弩车在后,两翼分别是弓兵和骑兵,在弩车后面,又有枪兵,戟兵作为后援,整体形状如苍鹰展翅,对于黑鹰军而言,这个阵型攻守兼备,是个非常不错的阵型。
可好的阵型,必须经过多次磨练才能有更好的威力,陆飛给大家讲解之后,便让韩世忠和鲁奔分别对军队严加训练,不得有半分的松懈,而后,陆飛在营房处理了一些日常奏报,而后穿上了自己的铠甲,带着慕容尊,洪三,大通,邓炅等多人来到了校场之中。
战鼓在轰隆隆的敲着,各路兵马随着鼓声的变化和号角声的吹响,不时变换着阵型,进退有序。
就在骑兵队从一个方阵变换成十个不同队形,并且井然有序向西、北两个方向行进的时候,陆飛忽然看到了那日在城门前遇到的那名校尉,华宇,他此时,居然已经进入自己的黑鹰军了。
这些日子太过忙碌,陆飛几乎把这件事忘记了,但此时看到他,陆飛心中一松,他能够凭借自己的本事进入黑鹰军,说明他也是一个有着很大潜力的人,无形中,陆飛对他的重视加深了几分。
陆飛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上演武台,这时,一阵急促的鼓声敲响,骑兵,步兵纷纷加快脚步,分而合,合而分,井然有序,随后,在韩世忠和鲁奔的带领下回到了演武台前,五千多名士兵阵型庞大,但是却没有一个站错位置的。
韩世忠和鲁奔各自来到了陆飛身前,拱手行一军礼:“参见将军。”
陆飛笑着摆摆手,“军队训练如何了?”
“队形的演练,还需要些时日,但是目前来看,照比不久前,进步很多了。”韩世忠爽然大笑,陆飛点点头,他又看了看校场中的将士们,目光冷然的在每一个人身上停留了一秒,直到陆飛看了许久之后,才又看向韩世忠和鲁奔,嘱咐道:“步骑不是两个独立的兵种,阵型演练关乎着未来战场上,两个兵种的配合,你们要好好训练士卒,尤其是两个兵种的阵型演练,希望你们能训练出一支王牌部队。”
二人纷纷拱手,陆飛又看向慕容尊等人道:“咱们去北营看看,弩兵的训练到什么程度了。”
……
经略府客堂内,刚刚从黑水堡赶来的萧佟拿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这才幽幽的喝一口,看向王镛笑道:“相公大人,童大人在这个时候来延安府,您不觉得蹊跷吗?”
王镛半倚着太师椅,默默的看着房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萧佟忽来的话打断了王镛的沉思,他坐直了身子,没有急于去接萧佟的话茬,而是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司空泰,转而又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刘贲,而后才看向萧佟,假作不解的问道:“萧大人此话何解?”
“呵呵。”萧佟掠须笑了两声,转而也看向刘贲,刘贲被二人先后打量一眼,感觉浑身不自在,童贯有此举动,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而萧佟看了刘贲一眼之后,意味深长的叹口气,这才说道:“陆飛在绥德一战,已经声名远播,而此时,眼瞅着就要过年了,童大人不急着回京述职,反而来延安府,我总觉得,和陆飛有关。”
萧佟说到这顿住了,他环顾一下众人,又道:“也许是我多虑了,但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觉得,其中蹊跷,十有八九和陆飛脱不开关系。”
“那又如何?”王镛不禁冷笑一声,从鼻子里哼出声来,萧佟看出了王镛是在乎陆飛的,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表情,便拱手叹道:“若是普通的骁将,倒也无妨,送给童大人,或许还能得其美言,平步青云,在朝中谋取更好的职务,可陆飛此人,能战,能谋,是百年不遇的将才,若把他平白的送了人,是自断右手,试想,断臂之人安能驰骋天下吗?”
萧佟话中有话,他看了一眼刘贲,又看了看王镛,这才轻声说道:“如今西夏虽退,但是绥德,仍然处在风口浪尖之中,大人何不让陆飛驻军银川城,一可作为西夏军南侵的屏障,二可避免童贯借机调任陆飛,将其调离延安府,这第三嘛,也是对陆飛的一种历练,让他成为真正的将才,镇守一方,有陆飛这员虎将在麾下,王相公何愁不能屡立奇功,平步青云呢?”
说完,萧佟不自觉的扫一眼刘贲,又道:“大人把陆飛交到我手里,是玉是石头,我来替大人打磨,如何?”
说到这,萧佟此行的目的终于暴露,所有人都惊讶不已,刘贲的脸上更是一块红一块白,他好几次都想发作,最终还是隐忍住了。
而王镛,他只是想借刘贲给陆飛一个正名,等臧底河城一战彻底结束,王镛将会借机把陆飛提拔到自己身边,那时名正言顺,而此时唯一忧虑的,就是童贯会横刀夺爱,插一杠子,却不想,萧佟这厮,也来凑热闹,此时王镛双眉紧锁,没有立即接下萧佟的话茬,只默默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屋内再次变得极为安静,所有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