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就站在门外,他微微摇了摇头:“将军,来人不肯说,洪三将军已经打发他去客堂喝茶了,洪三将军让我请示将军,是否去见一见?”
陆飛略微邹起了眉头,这几天真可算是多事之秋了,不过眼下大战刚过,陆飛不可能拒绝任何来客,只能点头道:“你退下吧,我马上就去。”
陆飛回道桌案旁,他刚要拿起热汤喝一口,却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他放下热汤,准备出门,春儿却急匆匆迎上来:“将军不喝口汤吗?这么熬下去,人会夸得,将军还是……”
春儿话没说完,陆飛已经摆手打断了她:“公务要紧,这汤你拿下去,留着晚上我在喝。”
春儿嘴角动了动,她还想再说什么,但是陆飛却已经快步向官房外走去,春儿只能默默注视着陆飛背影,许久之后,无奈摇摇头:“要是贺伯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劝一劝将军,这么熬下去,我真怕将军会受不了。”
“唉……”春儿叹息一声,端起汤离开了官房。
……
在客厅里,一个身穿褐色袍服的中年人正一脸悠哉的品着茶水,他身后站着两个壮汉,是和他一起来的随从,此时中年人慢慢向着杯子里吹两口气,而后轻轻吸允一口,一副陶醉的样子,大呼痛快。
这茶就是好茶,可远远要比宋人卖给他们的好多了。
而就在中年人准备再喝一口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很快陆飛来到了屋内,陆飛刚刚踏进来,中年人便匆匆放下了茶杯,而后起身抱拳施礼:“陆将军,久仰大名,今日能和您一见,真是在下的荣幸。”
陆飛略感诧异:“你是……”
“将军先别问我是谁,我这有封信,将军看一看之后,我们再谈。”中年人向身后的壮汉一拍手,壮汉立刻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双手交给中年人,中年人又把信转交给陆飛,陆飛迟疑着看一眼中年人,见他并无恶意,这才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一封书信。
书信的字迹似乎很眼熟,陆飛看一眼上面的几个字,竟然用赵郎称呼自己。
陆飛心中一紧,立刻猜出了信的主人是谁,而信纸上有几滴泪痕,可以看出,写信之人是含着泪写下的这封信。
而这封信,也正是远在兴庆府的李仁芳所写。
陆飛大致看了看这封信,信中多是表达她对陆飛的相思之情,而且,李仁芳在信中明言,她和孩子都很好,让陆飛切勿挂念,李仁芳还在信的结尾表达了她的态度,除非让她生下孩子,否则,她不会轻易妥协,宁肯和孩子同归地府。
看着这封信,陆飛的双眼终于红润了,他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思念,哽咽着声音问道:“这封信是从何处来的?”
“是有人托我送来的。”
“你……见过她了?”
“没有。”来人说的斩钉截铁。
陆飛忽然警惕的望着中年人,他声音中透着一丝冰冷,眼神中杀机顿现:“你究竟是谁?”
“呵呵,我只是一个说客而已。”中年人笑了笑,之后他坐回到椅子上,拿起一旁的茶水,从新慢慢品茶,之后又道:“陆将军何必如此紧张,这里可是银州,是你们宋军的领地,我孑然一身,只有两名随从,又怎么可能威胁到你陆将军的安全,不妨坐下来聊两句,如何?”
来人表现出的定力,让陆飛暗暗惊讶,他也不得不坐下来,这时始终陪站在陆飛身后的洪三亲自出去吩咐士兵送来茶水,陆飛没有拿起茶杯,只是把那封信从新装回到信封里,之后看着来人,一字一顿道:“你是夏人?”
“呵呵,很重要吗?”
“你来我这里,恐怕不是送信这么简单,说吧,你们想要怎样?”陆飛此时也冷静下来了,他之前是被李仁芳那封信冲昏了头脑,此时冷静下来之后,陆飛便不再那么紧张了。
而来人只是冷冷的笑了笑,之后从怀里掏出另一封信,放在桌上,而后慢慢推到陆飛面前,声音中透着一股虚伪的笑意:“这是我家大将军李耀本的亲笔信,陆将军不妨看完这封信,我们再谈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