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的时间说长不长顺短也不短,或许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容颜,也或许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情。
其实,他已经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认出如今的赵木樨了。时光荏苒,光阴飞逝,该忘的不该忘的,或许都已不在那么明晰了吧!
'啪'的一声。
是一只光洁如玉的手掌落在同样完美精致的面颊上的声音。
“不可原谅!”陆承瑄低头紧盯着适才掌掴过自己面颊的手掌,痛心疾首的道。
他方才是怎么了?不过多看了那个女子一眼,怎么生出了寻人顶替阿樨的念头?他怎么可以这样薄情寡义!这还是他陆承瑄吗?不是说好此生要与她长相厮守的吗,怎能因为一个与她相像的女子就改变心意呢?!
江韶与林清二人推门而入时,陆承瑄早已收拾起了一脸的狼狈。目光平静无澜,只是白皙的肌肤上仍旧残存着些许红痕,恰好是一个掌印的形状。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江韶疑惑道。与陆承瑄相处多年,他面上的异样自然逃不过江韶的双目。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他才离开这个雅间也没少时辰,怎么殿下面上忽然多出来一个巴掌印?
陆承瑄却只回他以淡然一笑,目光旋即停留在林清身上。
林清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然而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见过这位公子,小女子姓赵名木樨。”
“哦?你是赵木樨?”陆承瑄拉长了语调,若不是适才在木窗前听到她与阿韶的谈话,他只怕真要将她认作阿樨呢。她们眉眼极其相似,若是不相熟的人见了只怕很难不将她二人认作是同一人。
只可惜,他的阿樨打小就有个习惯,在同旁人说话时总会情不自禁的揪扯自己衣襟的下摆。可是面前这个自称是阿樨的姑娘,并没有。
“我……”林清刻意不去看他那张俊朗得使女人都嫉妒的脸,却依然无法阻挡自己胸腔内那颗心脏的狂跳不止。他的目光好似能看穿她的心,这让她有些莫名的恐慌。
“其实……我……”她一时如同失了魂魄般呆愣原地,倒惹得江韶颇为诧异。
“你其实怎么了?”江韶冷声道。不过他心里想的是:刚才你不是一副云淡风轻将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吗?怎么这会半分气势都没了?
林清思索了片刻便有了答案。“我是赵木樨。可我在七年前不慎坠落悬崖,因此失了年少时的记忆。不知这位公子可曾认识小女子?若是认识,多说些与过去有关的事或许能唤醒我的那段失去的记忆呢!”
明知这样骗人有些不厚道,可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啊!且她所说的话中也并非纯属捏造,她确实曾经跌入山崖中失了记忆,至今已有七年,若不是得恩公相助,只怕她早已化为一具枯骨了。
林清在心中暗暗祈祷,她总是骗人,假若有一日死了下到地府里,还望地府里的那些小鬼万万不要割她的舌头啊!
“既然你自称失去记忆,又如何知晓自己名唤赵木樨?还有,相助于你的贵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你可知我究竟是什么身份,假若使我发觉你是在撒谎愚弄我,我想我不会介意叫阎王收了你这条小命!”陆承瑄缓声道。
“什么?!”林清闻言禁不住朝后退了一小步,原本红润的面容渐渐褪成一片苍白。
听面前这人的语气,好似身份十分贵重的样子!
林清顿时有些懊悔自己方才对陆承瑄的欺骗了,假若自己惹毛了位高权重的大官们,他们岂不是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自己如今不过一介草民,恩公早已放出话来,任务未完成便不要回去,他也不会插手有关她的任何事。没有恩公当靠山的自己绝计是斗不过那样达官贵人的!
“嘿嘿……这……我……”见事情愈发不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发展,林清的气势渐渐弱了下去,这让目光始终在她与陆承瑄之间徘徊的江韶面色有些不好看。
这丫头怎么回事?莫非她这是要变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