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灵兮也没多想,等她接过镯子戴上,便再次告辞。
……
季州城西六条街四道巷的某家茶馆二楼靠窗的位置,朱允炆与黄子澄相对而坐。说实话,朱允炆对这次的行动并不怎么感兴趣,此时虽往外看着,却并非关注楼下江灵兮即将经过的地方,而是欣赏着季州的夜景。听着黄子澄嘶的一声,才收回视线,“怎么了?”
黄子澄未答,双眼死死盯着外面,眉心微蹙。朱允炆目光跟过去一看,乐了,“人都到齐了。”
只见僻静的窄巷里,身披夜色的江灵兮正与两个“劫道的”迎面而来,正准备安心看戏,黄子澄却摇头道:“那俩不是咱们的人。”
“什么?!”朱允炆又朝底下那俩人多看了两眼,难怪从扮相到气质都显得那么专业呢。
而彼时江灵兮和两个劫道的刚好照上面儿,眼看就要正式对峙了,朱允炆赶紧探出窗户,往屋顶上喊道:“计划有变,赶紧……”
还没等他喊完,视线中闪过一道白影,跟着一阵短暂的打斗混着几声惨叫,俩混混刚开口说了两句话,还没沾上江灵兮的衣服呢,莫名其妙的就被撂倒了。不用说,那白影肯定是云泽。
朱允炆瞠目结舌了一会子,回过神欣慰地笑笑,“也对,有云泽呢,那丫头不可能吃亏。”
瞥眼瞧见黄子澄一脸颓然,才反应过来:云泽的出现就意味着计划暴/露了,至少这一次是没办法再把暗处的“怪人”引出来。
片刻,黄子澄冲进窄巷里,跟杰哥儿轮换着,完全不顾形象地往俩混混身上踹。
“我叫你欺负我姐!我叫你欺负我姐……”
“我叫你耽误事儿!我叫你耽误事儿……”
杰哥儿护姐心切这个不难理解,可是大家——也许除了朱允炆——都不明白黄子澄是哪来那么大的火气,劝了两三次都没劝住。
正乱着,云泽突然开口道:“好像有一队衙役往这边来了。”
“不会吧?”江灵兮有些诧异,“咱也没人报官啊?就算报了也不可能来这么快吧?”
云泽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蹙眉道:“也许只是例行巡逻。”
说着,过去把黄子澄强行拖过来,“都走吧,别惹麻烦。”
回到客栈,黄子澄的情绪依旧有些低沉,江灵兮特地到他房间慰问,搬个凳子坐到他面前,尽量轻松道:“有什么关系啊,这回没成,下回再想办法呗。”
“你不懂”,黄子澄垂头丧气地坐在床边上,摇摇头,还想说什么,一抬眼正好看到她腰上挂着的“花生”,不由的一愣,问她:“哪来的?”
江灵兮便把面馆里发生的事情简单告诉他,见他注意力瞬间被转移,有些不解:“这小瓷瓶有什么问题吗?”黄子澄示意她摘下来,放到自己手心里掂了掂,“嗯,难怪会把衙役引过来了。”
江灵兮更奇了,凑过去看那小瓷瓶,半天也没看出关键来,皱眉道:“几个意思?”黄子澄没直接回答,而是捏起瓷瓶,像剥开一颗真正的花生一样,从中间打开,立即有一只黑色的昆虫状不明物种探头探脑地飞来出来,小范围地转了一圈儿,最后落回到子澄手上的“花生壳”里。
江灵兮看不清它的具体模样,只看体型的话,再加上黑色带翅膀,很容易就联想到苍蝇,不禁有些厌恶地囊起鼻子,连人带凳子往后退了退,“什么鬼……”
合着皮西国的百姓爱养苍蝇?冬天养在花生里留着夏天繁衍后代吗?!好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