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臣接过一把生锈的短剑,转身走到门口,借着冬日的阳光打量一会儿,又向魏阳要了一把拇指粗的铁钎,说道:“这两把铁器相互撞击不出十下,这把短剑必定断为两半!”
“哦?”魏旭挺不服气。那把短剑现在虽然锈迹斑斑,在辉煌的时候插在靴内剑不离身,曾经帮助他刺入过一头熊的腹部。这把剑磨好之后,魏旭相信,凭他精湛的打猎技术,还可以再把短剑插入熊的皮肉之中。
郑家臣张口便称那把剑不质量不合格,魏旭当然不以为然了,反问道:“那——试试看?”
把两个铁器还给魏旭,郑家臣道:“我不亲自动手了,免得里正说我用铁匠的技术蒙你。你自己来,用铁钎击打短剑的手柄,与平日劈柴那样用力就行,也不必刻意的下大力气。”
魏旭接过两个铁器,按照郑家臣的吩咐去做,当当当不到十下,短剑果断应手而断,恰恰是从剑柄与剑身接口处断开。仔细观察断开的剑身,白生生的铁质中竟有比丝线还细的许多纹路。
“啊!”
魏旭不得不信服郑家臣眼光毒辣至极,可他搞不明白的是,这把短剑以前那么的坚韧,放了一段时间为何变成这种样子?简直跟豆腐渣似的不经折腾?
郑家臣非常自然的笑道:“里正用这把剑曾经收获过庞然大物,遭受大力弯曲,从表面看是没有大问题,其实内部已经受损严重。也就是你更换武器还算及时,若继续用这把兵器去打猎,现在站在我面前的里正恐怕就不是姓魏了。”
“为什么这样说呢?”里正好奇地问。
郑家臣想了想说:“我拣简单的说吧,太专业的话里正也不一定听明白。这短剑有两个毛病,第一个毛病是材质不纯,里面掺杂有杂质。”
“不会吧!”里正更加好奇:“虽然我不是专业铁匠,可是专业玩这个的,我还是了解一些的。这剑替我杀死过一头大熊,如此锋利的剑为何你说它材质不纯呢?”
从里正手里要过短剑,郑家臣指给他看:“通常情况下铁绣是红色和褐色,可是这把短剑却有很浅的绿色。铜生锈叫作铜绿,所以这剑有浅浅的绿色。这说明什么呢?剑里面含有少量的铜,”
里正凑到短剑前仔细打量,铁绣中果然有一层隐隐的浅绿色。抬起头时,里面还是不信服:“有铜更好啊,可以让这把剑更有柔韧性!知道青铜器么?好东西啊!”
“这根本不一样。”郑家臣收起笑脸正色以告:
“青铜器的材质以铜为主,加少许的铁增强硬度。铁器增加一些铜,反而导致铁器不够坚硬。铁和铜的溶点不同。铁的溶点低,铜的浴点高。铁化成铁水时,铜还是保持着原样。
犹如炸鱼炸肉或炸其他的东西时外面炸糊了,里面还是生的。吃了这样的油炸食物人会生病;用这样的兵器打猎,只能说里正侥幸取胜,等于捡回来的一条命。”
里正听完较为专业的分析,有些信服了,又好奇地问:“刚才你说这剑有两个毛病,那第二个毛病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