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在旁陪笑不说话。
王守澄道:“让我那个傻儿子先乐几天。估计他明天就会去找婉儿。一对苦命鸳鸯,想想我心中也不好受。他要是出去,你们跟紧点也就完了,不要阻拦。”
“是,老爷。那收粮的事情,我们怎么安排?”
王守澄重重叹了一口气,道:“赵令陕同意我们两个都暂时罢手,正好和我们本来计划一样。他还不知道我们本来就已经停止收粮,正在高价都卖给他家。城内赵家商铺估计他应该明日就会罢手,但你们派人去看看城外动静,如若赵家在外面商铺偷偷继续收粮,那就最好了,你们就把粮食都向城外运,卖给他家。让他以为占着大便宜,吃到撑死。”
“赵家会不会就此真的罢手了?”
“赵令陕有那么精明?他这人,小事就透着灵巧,大事一塌糊涂。不过如若他真能就此罢手,这一轮,我们就打成平手。那样的话,晋山和婉儿的婚事,倒是非办不可。”
“那下月初一他要是当上当家人,对我们是好是坏?”
“好事。赵家这么大家业,要想败落,就需要一个他这样的,有点本事,又不知自己真实斤两的笨蛋。人不怕笨,就怕没有自知之明。只要他当家,赵家必定败亡,只是或早或晚而已。我们这一轮吃不掉他们,也不用着急,只需盯紧了,别让这块肥肉,落到衙门或吴家口中。”
“这一阵吴家当家的吴宝华和赵令陕的儿子赵继宗走的很近。他们不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吧?”
王守澄听到师爷这一句话,眼角立即跳动一下,说道:“吴宝华年龄和赵继宗相仿,但心机很深,他才是我们王家未来第一大威胁。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赵继宗那种纨绔子弟根本不成器。我要是没猜错,他一定和我们一样,也希望赵家,落入赵令陕赵继宗手里。”
师爷立即点头称是。
王守澄道:“日后赵家败亡后,我们和吴家,还要较量。吴家这次没有参与收粮大战,不知道吴宝华准备搞什么。你派人,务必把他们动静盯紧了。”
师爷:“是。老爷。”
第二日一早,王晋山就派人给赵婉儿送信,赵婉儿那边也早就等得心焦。昨夜和二叔谈过后,婉儿大喜过望,一夜翻来覆去,根本无法入眠。天未亮,就起床梳洗打扮,就盼着王晋山那边来人,赶快给他回信,约定午时市集茶馆见面。来人走后,赵婉儿就开始后悔,为何不立即就跟出去。晋山影子在心中一直晃来晃去。此后自己这一生,就要交给他了。赵婉儿心中就觉得兴奋的完全无法自控。
好容易熬到中午,婉儿立即让轿夫来接自己,匆匆出门。婉儿身边小厮立即将小姐出门的事情告诉赵令陕。赵令陕只是点头说知道了。婉儿到了茶馆,从后门进入上了二楼包间,看时间还有半个时辰。赵婉儿坐在座位上一想到一生最大心愿就要实现,嘴角笑容就控制不住露出,有些呆呆傻傻,然后突然发觉自己眼睛泪水流出来,立即又用手帕去擦。
突然又想起自己爹爹,现在爹爹尸身还在常纪明那里,也不知道何时能到西安城。爹爹刚刚过世,只是因为自己是女儿身,女子到底不如男子,连三年守孝规矩都无,无非就是怕女子年纪大后,嫁不出去。赵家毕竟是城内大家,父亲刚刚过世,自己就嫁到别家,名声也不好听。但二叔和王家各有算计,根本没有人提到这一节,就算是自己,也根本不准备提起。自己要是个男子,还会这样连赵家产业也不要,忤逆父亲遗愿,将赵家产业拱手让给二叔吗?自己这算不算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