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晋山应该是一夜未眠，伯伯我，也是一夜未睡。你和他的婚事，伯伯考虑了一夜……”

赵婉儿眼睛圆睁，看着王守澄，王守澄看到赵婉儿满眼中无比渴望期待，王守澄突然泪水流下来，慢慢道：“伯伯今日到这里，就是要和你说，你们两个……”

赵婉儿浑身发抖，看着王守澄。王守澄深吸一口气，道：“你们两个，还是分开吧。”

赵婉儿听到这一句，脸上表情瞬间凝固下来，脸上残存一点红润，慢慢从脸上褪下，最后整个脸，变成灰白颜色，眼睛仍然大张着，看着王守澄，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赵婉儿心里，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心死了。

赵婉儿和王守澄僵持在那里，赵婉儿看着王守澄，却魂飞天外，似乎什么都在想，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王守澄等待赵婉儿反应，太平静了，让王守澄反倒担心。最后还是王守澄说道：“婉儿……你……”

“王伯伯……您不必说了。我喜欢晋山，想要他好，他是您的儿子，您当然，也是为了他好。”

王守澄听到赵婉儿这一句，心中沉重石头慢慢落地，脸上露出痛苦表情，点了点头：“你们赵家已经败落，你和晋山在一起，男女在一起，伯伯是过来人，知道当初互相是不是喜欢，其实并不重要，只有互相家世平等，互相能扶持，才能长久。就算我让你勉强嫁入王家，以你现在身份，赵王两家的人都会恨你。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现在你们分开，还能有点让你们日后感到开心的记忆。要是真在一起，我怕你们日后，我百年后，晋山掌管王赵两家，会因为娶了你这个媳妇，成为他被人攻击软肋。晋山性格软弱，一个娘家更强的女子，才能让他……所以……”

赵婉儿突然笑了一下，然后道：“王伯伯，你不必说了。方才狱卒已和我说，官府已经答应放我出去，是您在巡抚面前说了好话。”

王守澄想要说赵令陕也说了好话，但没有开口。赵婉儿说道：“侄女谢谢您的救命之恩。出了这里后，我会立即离开西安，和王晋山……”赵婉儿故意在这里用了晋山全名，只是自己叫惯了“晋山”这个亲密称呼，这全名说出来，感觉如此疏远陌生，疏远陌生到赵婉儿心中一震。“和晋山……再也不会想见了！您看可不可以？”

赵婉儿感觉自己鼻子有些发酸，抽了一下，自己没有想要流出眼泪感觉，赵婉儿心中有些得意，这种时候，最好不要哭！不要当着王守澄的面哭！赵婉儿冷冰冰，歪着头看王守澄，等待他答话。却发现王守澄奇怪沉默，低头似乎在想什么，一直沉默。

赵婉儿心中一动，这种时候，话都说到这步田地，还有何事让他为难开口？会不会……赵婉儿突然心脏狂跳起来，会不会他又改了主意，可怜自己，从新考虑自己和晋山的婚事？

这时候，赵婉儿看到王晋山头抬起来，看向自己，果然是有话要说，也许他真的改了主意呢？赵婉儿紧张起来，也盯着王守澄，听到王守澄说道：“你出去后，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