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到。

唐遥一边点头一边回答景羽的话。

景羽似乎对唐遥的听话感到很满意，又继续在唐遥的魂火中下了指令：“转个圈给我看看。”

唐遥实在是很想翻白眼，如果她有眼皮和眼珠的话。刚刚景羽还说自己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现在又开始把自己当成纯粹的下等亡灵，来试验自己能不能听话转圈。不行，绝对不能这么听话。这种比小孩子还幼稚的举动我怎么会做。

“咦，怎么不管用呢？”景羽这下子终于表现的像是同龄的小孩子，对于唐遥没有转圈的事实充满了疑惑。

因为我不想做这么幼稚的动作。唐遥在心里回答。

“难道，你的智慧已经超出了中等宠物？”景羽自言自语，像是找到了答案，“据说有自主行为的上等宠物会忽略主人明显的试探性指令。那岂不是说明你的智慧年龄和我差不多了？可是这不正常啊？白骨骷髅怎么能承载如此高的智慧？”

面对景羽不停的提问，唐遥也一直在心里做着解释。可是景羽面对唐遥的解释就好像没听见一样。

难道他是真的听不见？反正就算是装作听不见的话自己也得找点东西证明自己。

唐遥看了看四周。发现景羽的书桌上有纸笔，就抓起笔在白纸上写起字来。

不知道是因为这是第一次用骨头直接接触笔，还是因为这是第一次写这个大陆的文字，唐遥的字难看得像虫子爬一样。只是不管有多难看，还是可以辨认得出是文字。将白纸递给景羽，证明自己的确是“高智慧的亡灵”。

“我是成年人，我有独立的思想。”景羽看到这句话，第一反应不是字太丑，而是震惊。至少在已有的文字记载中，从来没有过那个下等亡灵会写字，会主动和人交流。如果唐遥不是他亲手召唤出来的，或许景羽一定会将这个下等骷髅送到研究院。

“你……是成年人？你记得自己是谁？记得自己生前的事情？”景羽十分激动。如果说面前的骷髅真的什么都记得的话，这或许会是召唤师史上最惊人的发现。

“我记得。可是不能告诉你。”唐遥看到景羽激动的样子就觉得不好。景羽如果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了长辈或者老师，自己还是免不了被捉走研究。毕竟景羽还是个小孩子，不能奢望他能保护自己。

“为什么？那我去找我父亲。你把过程告诉他！”景羽很亢奋，想要快点将这个奇特亡灵的事情告诉自己的父亲。

唐遥慌了，抓住景羽的衣袖不让他走，急切的想要把自己的恐惧和无助表达出来，可是想说的东西很多，比如被做实验自己会受很多折磨，或者自己只是白骨骷髅，其实魂火还很脆弱或者根本支持不了什么研究。可是最后还是只写了六个字：

“不可以。我会死。”

景羽看到这几个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会死？你不是已经是亡灵了吗？”

“……”唐遥还是不放手。

“好吧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你死的。”景羽保证。

“……”不放。

“好了我不去了。可以放开了吧。”景羽无奈。

“……”还是不放。

“好了我以后都不会去的，你的事情就当做咱们两个之间的小秘密好了吧。我对召唤之神发誓。”景羽发誓。

听到这句话，唐遥才总算是放下心来。这个世界对誓言还是很看重的，如果没有实现誓言，公正誓言的神祗就会剥夺发誓者的能力。

“谢谢。”刚唐遥写完这两个字，就感到一阵拉扯力，而后便被传送回了亡灵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