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慕雨顿觉一阵冷汗,大蛇丸那货性格本来就够唯恐天下不乱的了,要是再被自己的死刺激了,那修罗的总部还不被他折腾个底儿朝天!
想到这里,慕雨赶忙向天魔曳魂施礼:“晚辈斗胆,如今洗血之术已成,不知先祖还有何指教?”
“哼,待不住了就直说,还托词什么听本座指教,那个忍村收养你几年就值得你这么记挂。”天魔曳魂的冷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别怪本座没有提醒你,我们天魔一族可是和他们忍者的祖宗结过大仇,你真心对他们,以后他们可未必领情。”
慕雨无奈,也不知该怎么向天魔曳魂解释她急于离开只不过是担心大蛇丸那货无故发疯,只能垂首静立,用沉默表达自己的想法。
长久的静默,终于是天魔曳魂长叹一声:“唉…又是个装了南墙也不知回头的。罢了只要你做好分内之事,其他的本座懒得管。”
慕雨心里一喜:“那先祖…”
“别高兴太早。”天魔曳魂完全没给慕雨欣喜下去的机会,“就算你违逆本座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但私领外族人擅闯本族圣地的罪过可没那么容易了。”
“呃…”慕雨顿觉一阵恶寒,希望等自己出去的时候修罗不会太乱…等一下现在好像是她自己最需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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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荆冥峰顶,天青烟雨阁
即便是有人皮面具的遮挡,大蛇丸的脸色也依旧难看得可怕,他感知不到慕雨天之咒印已经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他不止一次想要突破那片封锁了整个冰谷秘址的迷雾,可次次都是以失败告终。直到几天之后,琉璃和端木回到了断魂巅——无一不是重伤未愈虚弱到了极点,至于晓的成员,他们就像是被那无尽的雾海彻底吞没了一般,再没有了踪影。
可现在大蛇丸发现自己居然完全不想管晓的事情——慕雨没有回来,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端木他们带回的信息抓住了。
从那两个人的叙述来看,似乎是慕雨的先祖死而复生,而且那个人还掌握着彻底根治慕雨血继病的方法。哦,那就不用担心了,那个人既然是慕雨的先祖想来不会害她,那丫头一直在找根治血继病的方法,现在终于找到了不是很好么。不过那个什么天魔曳魂…以前也听慕雨提过,如果秘址里的真是他的话那岂不是千年老妖复活?!再说洗血这个词听起来就…慕雨那丫头不会出事吧?切,出事了就证明天魔血脉也不过如此而已,大蛇丸冷笑一声,抬手赶开了还在桌案前偷吃的山枭。慕雨那丫头哪有那么简单啊,没必要担心更没必要心烦…完全…没必要…没必要的…没…混蛋果然还是想揍人!!!!!!
要是换在几天前,大蛇丸打死也不信这种无聊透顶的事会影响自己的情绪,可是现在,大蛇丸抄起手边的茶盏狠狠甩了出去,像是能借此发泄心里火山一样的焦灼。可茶盏脱手,碎裂之声却久久未曾传来,反而…
“提醒一句,我这的东西可都是珍品,砸一赔十。”
大蛇丸猛地抬起头来,慕雨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身影竟真的映入了那双金色的蛇瞳。明明只一月未见,慕雨却好像长大了好几岁,以往穿惯了冰蓝和月白色的她如今却是一袭黑袍,将那已经完全变成白色的长发映得比她身后的月光还要梦幻柔和,大蛇丸一时竟移不开目光。只能定定地看着慕雨倚在阁中雕栏之上,一手把玩着他刚刚扔出的茶盏,那般悠哉的样子,好像失踪了这么久让整个荆冥峰人心惶惶的人不是她。
“…慕雨?”过了许久,大蛇丸才迟疑地叫了一声,一种莫名的担忧取代了原本想要倾泻的怒火。
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慕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干嘛?不认识啊?”
话音未落,大蛇丸个闪身楔近慕雨身边,一手扣住慕雨腰间,另一只手慕雨月色的长发直盯着她的后颈——白瓷斑光滑细腻的皮肤上,咒印的图纹果然消失不见了。
“呐,不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吗?魔女小姐。”无视慕雨有些僵硬的身体,大蛇丸在她耳边低低地笑道,心里那种莫名的不安却是越来越重,甚至压过了再见慕雨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