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知道,原来骑着快马,可以让心情变得如此疏阔,虽然疾风不能把烦恼全都带走,但也够了。”
从长安门起,云瑾的脸上终于有些笑颜,彦胥心中也满是欣慰。
“纵马驰骋确实能调节些心情,”彦胥笑得有些神秘“不过,这不是我带你出来的目的。”
云瑾好奇的看他,又看看四周,四周不是山,便是水,难道是让自己游山玩水,欣赏美景的同时,才更容易把这些忧心苦恼忘却吗?
彦胥随手扯下一片叶子,抿在口中,吹了几声明亮的哨音。已走的有些远的马儿立即抬起头,动了动耳朵,立马向两人跑过来。
“走吧,带你去看个东西。”
云瑾也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听彦胥这般说,便利索的上马了。
两人这回没有急速的奔驰,两匹马并排行着,不时地甩着尾巴,显然比之刚才要悠闲多了。
又行了须臾,远远地便看见前方出现一片断崖。彦胥并没有绕行,而是直直的冲着断崖就去了,想必那断崖就是目的地了。
“突然想起花神节那日,我们一起掉下悬崖,幸好崖下是一湖水,又幸好被春风拂槛的庄主救了。”云瑾看着断崖道。
“是啊,”彦胥把手上的缰绳饶了两绕,“不过,这个断崖下却不是一波湖水。”
说着看了云瑾一眼,云瑾更有些好奇了。
快至崖边时,俊风死活不肯再行,作为一匹良驹,俊风什么都好,就是有些畏高。两人也不计较,笑着下马,步行到了崖边。
崖下是一大片平整的空地,空地上支了无数个帐篷,排列摆放均有规律。
“你虽未上过战场,但毕竟生长在将门,应该看得出来,此为何地吧?”彦胥背着手,敛目看着前方。
自然是看的出来的,这样的规模,这样齐整有条不紊的素质,自然是京郊军了。
云瑾不解,转头问彦胥:“不过是一个军队,有何好看的?”
彦胥把食指放在口前,示意云瑾噤声,自己依然专注的看着前方。
此时一声号角吹响,原本空荡荡的广场空地上,瞬间多出了大批的人马,脖上系着不同颜色的布巾,手中拿着木刀、木剑之类的兵器。分成两方在阵前对垒。
这是?
是在做军事演练!
云瑾只在自家书房的兵书上读到过两军对垒的情形。虽然这只是演练,但也算是第一次看见战场风云了。
只见两方号角吹响,一方摆阵,一方采用强冲的战术。一开始是强冲的一方占上风,阵法只是守住攻势。随着时间的推移,强冲的一方渐渐慢下来。只见阵法迅速转换,化守为攻,瞬间将强攻的一方击溃。
云瑾看的有些发愣,一直在脑中搜寻自己读过的众多兵书,却无对解之法。直到下方开始清扫战场,才喃喃道:“这阵法,着实厉害。”
“北康铁骑闻名天下,我东越将士亦是虎狼之师。”彦胥挑眉看她。
云瑾也终于明白了,彦胥不想说破她心中的害怕,又想安慰她。所以才带她来此处,亲眼看看东越的将士,东越的雄师,比三两句话的安慰更能安自己之心。
云瑾回看他,眼中满是感动,自己这一生,遇人遇事,竟能如此幸运,便再无他求了。